听了白氏的话,元琛的神情变得越发讥讽,他冷声道:
“齐君筱犯了恶逆重罪,依照晋国法令,应当处斩,我跟娄知县可没有那般好的交情,能让他冒着不惜掉脑袋的风险,将齐君筱给保下来。”
白氏急得满头冷汗,红着眼睛看着元琛,几步冲到他面前,叫喊着:
“我不管了,你今日一定要把君筱给救出来,她可是你的妹妹!”
“妹妹?”元琛冷笑,身上带着摄人的气势,让白氏看着,只觉得十分气弱,忍不住浑身发抖。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母亲您之前还打算把齐君筱嫁给我,妹妹嫁给哥哥,岂不是乱、伦?”
听到这话,白氏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丰腴的身子微微踉跄了一下,好在两手按着一旁的博古通今架,这才不至于摔倒。
白氏这幅大受打击的模样,看在元琛眼里,并没有激起他半点同情之心,毕竟白氏是他的亲生母亲,但却对齐君筱百般呵护,元琛以前还会嫉妒,但次数一多,他就只能冷笑了。
“琛儿,你难道真要让我跪在地上求你不成?”
一边说着,白氏作势要跪在地上,若真让她跪实了,元琛可就成了不孝之人。
闪身往一旁退了退,元琛道:
“您今日就算跪在我面前也毫无用处,毕竟此刻事情已经闹大了,我根本瞒不住,我若是你。就去求刘家,想必还能有些用处。”
闻声,白氏眼睛一亮,到底也没真跪在地上。元琛是她的儿子,这世间哪里有母亲跪儿子的道理?她刚刚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白氏不敢再耽搁下去,直接往官府的方向跑去,元琛看着白氏的背影,眼中一阵深寒,冲着一旁的青禾道:
“你去告诉娄知县,让他将齐君筱流放两千里。”
青禾低着头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话说白氏跑到了官府,此时刘家人早就击鼓鸣冤,周围聚了一群百姓。将府衙门口围的水泄不通。
身边的两个丫鬟护着白氏,好不容易才挤进府衙里。
齐君筱此刻跪在冰凉的石板上,身上穿着嫁衣,头上的凤冠早就不知掉在了何处,只剩下圆溜溜的脑袋,和上面一层发青的发茬儿。
一旁的刘夫人死死瞪着齐君筱,而刘员外则跪在堂下,脸上带着哀戚,道:
“还请娄大人为小民做主啊!这齐氏着实恶毒的很,今日刚刚与小儿成婚,就将小儿气昏了过去,还把内子打成这幅模样。”
说着,刘员外指了指脸皮红肿的刘夫人。刘夫人的模样生的不错,保养的又好,看着不过三十出头,但此刻她被齐君筱打得脸都变了形,嘴角沾着血迹,眼神涣散,着实狼狈的很。
娄知县皱了皱眉,他看着刘夫人这幅样子,也觉得齐君筱有些太过了,这恶逆乃是十恶之一,依律当斩,但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齐君筱是镇国公的妹妹。此刻要是直接将人给杀了,万一镇国公震怒的话,他一个小小七品官,实在是担待不起。
白氏直接走上前头,跪在地上,道:
“还望娄大人明察,刘夫人这幅模样,根本是她咎由自取,小女早就在明月庵中出家了,她竟然将小女强抢过去,只是为了给那个痨病鬼儿子冲喜,如此一来,这桩婚事根本就不作数,又哪里算得上是恶逆?”
白氏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婚事准备的十分仓促,两家还未到官府去登记,所以从律法上看,婚事自然是还未结成的。
娄知县冲着一旁的师爷招了招手,问:
“他们到底来过官府没有?”
师爷苦着脸摇头,说:“当真没有来过,白夫人说的是实情啊!”
两人交谈的声音虽说并不算大,但堂下的几个人却听清了,刘员外登时就上了火,直接叫喊道:
“什么婚事不作数?今日是白氏亲自将女儿送到了我们刘家,就算没有来官府载明,齐君筱也嫁给了我儿子,哪里能说不算就不算?”
白氏冷哼一声,反驳道:“君筱与刘靖那痨病鬼连天地都没拜,这又该怎么算?”
刘员外语塞,倒是刘夫人上前一步,道:
“天地没拜又如何?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我们可都走了一遍,若不是你女儿不争气,当着众人的面露出这颗光头来,怎会不拜堂?况且就算没来官府载明,齐君筱也是我儿的未婚妻,我照样是她的婆婆!”
两家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娄知县听得头都大了,他心里是偏向刘家人的,毕竟刘夫人的模样看着着实凄惨的很,齐君筱对自己的婆婆都能动手,着实可恶至极。
但碍于齐君筱与白氏的身份,娄知县也不敢轻易将案子给了结了。
一旁的师爷跟在娄知县身边也有些年头了,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上峰的为难之处,眼珠子一转,道:
“大人,要不咱们先退堂,容后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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