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闻到食物的腐臭味,却没有令人作呕的尸臭味,不过以笙和以芳还是往嘴里放了两片生姜,戴上口罩和皮制手套才往里走,刑部的官员看两个小子啥都不怕,只得硬着头皮跟进去。
以芳拿着炭笔,飞快将以笙说的话记录下来。
“堂屋里有三具尸体,年龄约在六十岁上下,穿着盛重,并非常服……”
他们观察得很仔细,桌上有几道菜,地上也掉落一些,三具尸体,一个仰面倒地,一个趴在桌上,一个俯躺在倒下的椅子上。
既然穿着盛重,代表这三人当中有主有客,或者他们正在接待客人。
“都是一刀毙命,伤口在同样的位置。”
以笙蹲下身指指他们的脖子,那不是横刀,而是直刀,从喉咙正中央直接刺下,伤口不大,因此只有少量血迹,只是每个人、每个伤口都精准到一刀毙命……
两姊弟互望一眼,心底浮上同样的疑问。
那得是多厉害的武林高手才能办到,中原一点红吗?如若不是,这些死者难道都不挣扎闪躲,任由人将刀剑往喉咙戳?
“这是梁尚书。”刑部尚书岑开文指指仰倒在地的老先生,他身形偏瘦、胡子花白,手里似是抓着什么。
“郑推官,你看。”以芳指着梁尚书的手。
以笙翻过他僵硬的手臂,看见他掌心拽着一张纸,轻轻抽出后,发现那张纸被人撕去一半,他四下张望,却找不到被撕掉的部分。
打开纸张,上头写着几个人名,两姊弟逐一看去,意外地在上头看见“周望”两个字。
周望?他果真没死?他的名字为什么在上头?是不是代表这些年他隐身在梁尚书府里?或是……代表梁尚书也在找他?
一桩灭门血案,牵扯到父母親身上的璇玑之毒?
“这三人当中,还有岑大人认识的吗?”以芳急问。
岑开文逐一看过后,指向趴在桌面上那个,道:“其他两位不是朝廷命官,但我认得他,他是梁尚书的幕僚,很得梁尚书看重。”
以芳数着散落的碗筷,有四副,换言之当时这张桌子上有四个人。
想来梁尚书盛装不是因为这两位幕僚,而当时用餐的第四个人,那么那第四位客人呢?
他死了吗?如果死了尸体在哪里?如果没死,为什么他能逃过夺命奇案?或者说……他就是凶手?
以笙拿出自备炭笔,沿着尸身的位置画下身形。
他们走过一间间屋子,每间屋子或多或少都有几具尸体,根据现场状况看来,他们都是在用餐期间死亡,而不管男女老幼,不管是躺着、趴着,都是被一刀刺入喉咙、切开喉管。
“死亡时间约五、六天,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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