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母親、外祖眼里的宝贝,成了兄姊眼中的小石子。
照理说这种情况应该会持续发展下去的,但自以笙能走路,成天到晚在以芳面前极尽巴结之能后;在小时候以芳控制不住力气,往往手一伸、腿一横,弟弟就摔得四脚朝天,身上老是出现不明瘀痕,娘问起时,口齿伶俐的以笙立马编出一套套不同说词,把情况给糊弄过去之后;在每每闯祸,弟弟总抢在前头收拾之后……
就算以芳的心再硬,也被焐暖了,这不,随着年纪增长,她习惯弟弟鞍前马后的伺候,对他的不喜渐渐变成依赖。
看见两姊弟一前一后走进凉亭,芊芊忙把茶奉上,朝墙那边喊一嗓子,“小姐来了,要弹琴吗?”
“嗯。”掐着喉头,以芳靠着墙缘、嬌嬌嫩嫩回答一声。
围墙外的男子连忙停下交谈、站直身子,一个个拉长脖子。
以芳回答后,往软椅上一躺。
“小姐,六少爷新买的话本。”芊芊双手奉上,六少爷交代得很清楚,她的重点工作是奉承大小姐。
“小姐,想吃苹果还是梨子?”拾拾问。
“苹果。”
“是。”拾拾拿起苹果削皮。六少爷说,她的重点工作是喂饱大小姐。
“我给小姐捏腿。”佰佰坐到椅子旁,六少爷说她得让大小姐通体舒畅。
有几个丫头伺候,以芳张开两条腿,满足地吁了口气,丢掉礼仪、丢掉规矩,这才是人生啊。
她被宠坏了,但以笙很满意,对她就该宠、用力的宠、死命的宠,最好宠到嫁不出去,留在府里一辈子才好。
想到前世的暗恋女子此生成了親姊姊,泪腺里面的液体又蠢蠢慾动。吸吸鼻子,以笙连忙咽下胸口酸涩,坐在琴前,闭眼、再睁眼……一串乐音从指下滑出。
那真真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听得墙里墙外一片如痴如醉。
接过拾拾削好的苹果,咬一口,听着叮叮咚咚的音乐,她却大叹气,漂亮的两道眉毛下意识皱起,这几天心情有点糟,总觉得莫名的不安。
“小姐不开心吗?”佰佰捏着小姐小腿柔声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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