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在刚才走廊上的眼眸一点点往回转,莹紫的眼眸里像是淡淡地蒙上了一层什么深沉的思绪,若有所思地闪烁了一瞬。
刚才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仿佛是无意识地在极大的喜悦,和极大的焦虑中反复煎熬,让人一时间连呼吸都顿住了。
那像是所有之前的疲惫和劳累都瞬间消失了,只有那个早已在他心上生根发了芽的,柔软的东西能被看见,而且正处在离他最近的一次位置。
似乎只要微微动动手指就能将他紧紧握在掌心里似地。
可偏偏也就是在这种时候,一股无法宣之于口的情绪却也迅速地扯住了他的脚步,像是走在一片岌岌可危的冰面上,没人知道真正往前一步,到底会发生什么。
猛然加速的心跳让人动弹不得。
而也正是在这几秒的犹豫中,机会已经悄然流逝了。
“萩原!”
那头伊达航又叫了他一声,已经落在队伍最后的青年这才边应着边提起箱子,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微笑着赶上同伴们的脚步。
只有他自己。
依然能感受到胸腔里那颗还在余韵中浮沉,而紧张地剧烈收缩着的心脏
可“他”对于这件事,到底又是怎么想的呢?
想到这时,萩原忽然自己对自己怔了片刻。
像是在时间缓慢转过快半年以后,第一次意识到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好啊萩原研二。
原来你也有今天啊?
体会到那些被你拒绝的人的心情了吗?
向来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青年苦笑着叹了口气,十指狠狠插进发丝里,像是自暴自弃般用力揉了揉。
旁边正在等电梯的伊达航更疑惑了:
“干什么呢?你们今天一个二个的,怎么都走神得这么厉害?”
“啊,没事,有点困而已。”
诸伏景光勉强地笑了一下,似乎下意识地回身静静瞥了一眼萩原。
他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
刚才的意外冲击太过剧烈,也使得一些本应被掩藏住的心情终于露出了痕迹,一切他在之前曾经疑惑过的问题,都在这时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但最后,景光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默默地抿着唇,把头又转了回去。
叮——
电梯门打开。
似乎真的是疲倦使然,几个人从未如此安静过地慢慢走进了电梯里,又在厚实的机械铁门关闭的时候,各怀着不同的心事,缓缓升上了自己的楼层。
咔——
员工房的灯被再次关闭。
对其他人的心理活动毫无察觉。
成步堂薰在用员工房的独立卫浴简单洗漱以后,就准备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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