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跟他说过,宋裴夜里可能会发烧。
需要重新处理伤口,需要吃药,需要降温。
迦兰爬起来,端来水和药。
“宋裴,吃药,张嘴。”
迦兰把宋裴扶起来,他伤在后背,迦兰不敢让他直接靠着床头,于是坐在床边,让宋裴肩膀靠着自己,他中间隔出一段距离。
他一条手臂护着宋裴,另一只手端来药和水。
宋裴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迦兰在说什么,嘴里碎碎念。
迦兰凑近些:“你说什么?”
“哄哄阿裴,阿裴就吃药,阿裴很好哄的……”
哄哄他?
迦兰尝试性道:“阿裴乖,把药吃了,病就好了。”
宋裴果然张开了嘴。
迦兰心情有点复杂。
宋裴应该不是在跟他说话。
在迦兰看来,那血猎协会对宋裴多半是居心不良。
迦兰就不相信,宋裴不怀疑这些事。
可是,他看不透宋裴怎么想的。
只有真正照顾病人,才知道有多么痛苦。
之前迦兰受伤,宋裴总是睡不了觉,他担心迦兰哪里不舒服他没顾得上,整晚不敢合眼。
迦兰根本不知道,他甚至觉得不就是受个伤,有那么麻烦吗?
有的。
现在迦兰懂了。
他给宋裴重新处理了伤口,又给宋裴物理降温。担心他烧坏脑子,迦兰一秒都不敢眨眼睛。
一整个晚上没睡,迦兰疲惫不堪。
天快亮的时候,宋裴不难受了,迦兰才打了个盹儿。
宋裴一哼哼,他立马醒了过来。
发现宋裴只是把脸换了一边,心里才松了口气,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床上,而宋裴不见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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