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玉低头看了眼自己怀里的衣服。
顿了顿,松开手让它们自己落到水盆里,接着拉上自己的帘子,倒下睡觉。
洗衣裳是不会洗的。
初上马时,李樯还思绪翩跹。
他脑海中不断勾勒着胜玉坐在他床边的身影,是尊莹莹生辉的玉人,又是替他瞭望着的忠实明灯。
在他混乱时,她使他安眠。
在他沉睡时,她当他黑夜里的另一双耳目。
他的心口像是被攥紧了,又提溜起来,摁到了一池春水里去,轻轻柔柔地荡漾着,浮浮沉沉地浸润着,舒服得像是成了仙。
不过。
这终究是饮鸩止渴。
他在春水里荡漾,是因为有那只手暂且肯提着他。
等有一日,那只手撤开了。
他只能沉到冰冷湖底溺亡。
但想了没多一会儿,马蹄奔驰,远处敌营的火光渐渐明晰。
李樯收拢心神,眸光比原先更锐亮几分。
战马铁蹄踏过边界,溅起尘泥,带着滔天之势。
天渐渐明了。
胜玉混在后勤的队伍中,拆着地上的坩埚等物。
抬头看每一个人,面上或是忧心忡忡,或是十分坚定、游刃有余。
她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做着眼前的事。
主将率军迎敌,他们便要负责搬迁营地。
先将家伙事收起来,到下一个驻扎点又要原样布置好。
但是至于是往前还是退后——
便看与敌军交战的结果是好是坏。
他们除了等消息,也就只能做这些杂事,这也是他们的分内事。
终于,在差不多要收好的时候,地面传来了轻微的震动。
胜玉抬眸远眺,看见一匹雄壮战马远远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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