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行前和勒福尔告别时,情绪无比激动,致使周围的亲信无不感到惊讶。
勒福尔将军的弟弟这样写道:“他们热烈拥抱,当众放声大哭。”英国国王很了解这位贵宾的癖好,于是指定卡尔马森公爵做他的向导,卡尔马森豪饮白兰地酒和杜松子酒的本事是全国闻名的,其海量和勒福尔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在伦敦白金汉宫大街15号为来访者安排了一幢漂亮的房子。但沙皇和往常一样,对豪华的房间采取了鄙夷的态度。他搬到另一间比较简陋的房间,和自己的三个仆人住在一起。
威廉三世来到这狭窄住处拜会客人时,被室内的臭气熏得透不过气来。他只得请求恩准把窗子打开。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微服访欧洲(20)
数日后,彼得到肯辛顿宫来拜英王。他对宫里的油画、壁毯以及贵重的陈设不屑一顾,只对一个风速表发生了兴趣。卡尔马森根据彼得的要求,带他参观了科学院、牛津大学、温莎宫、伍尔维支兵工厂、“监禁善良的英国人的”伦敦塔、铸币厂、天文台、棺材厂和铸炮厂,还有各种工地、码头等等……
对英国立宪制度感到困惑不解的彼得,秘密旁听了一次上议院的会议。
他通过天窗的小洞看到国王端坐在宝座上,王国的贵族门阀也坐在凳子上。通过翻译,彼得边听会上的讨论情况,边对自己的同伴说:“听一听臣民们公开讲述真实情况很有好处。应该向英国人学习的正是这一点!”
然而在彼得看来,他所执掌的权力只能允许人们绝对服从,不能有半点异议。难道他真会这样想吗?
彼得的亲信的旅行日志里,时常会有这样的记述:“今日大家未出门,但过得很快活。”这是用以表达他们的“俄国式纵酒作乐”的委婉说法。
一日,彼得根据他荒诞无稽的想象,找来了一名身高二米八四的巨型妇女,然后昂头从这伸开双臂的女人腋下钻过去。
沙皇真正看中的是另一个女人——女演员莱蒂西亚·克劳斯。他把她找来以求解闷,但是当需要报答恩情时,他却表现得十分吝啬,使她一怒之下破口大骂不已。
有些人劝彼得慷慨解囊,他却回答说:“我花了500个几尼,可以找到用他们的才智和友情很好为我服务的男人。这个女人对我伺候得很不周到,她所能给予我的,是达不到这个价钱的。”
在跟他随行的投弹手和一位英国拳击能手进行拳击比赛时,他押宝支持自己的随从必将获胜,从而把那五百几尼的爱情钱又捞回来了。
彼得对既充当导游又充当酒伴的卡尔马森公爵非常满意,于是经他批准,该公爵被准许以2万英镑的代价把300桶烟草运进俄国。彼得本人是会抽烟的,但他知道,教会是反对吸用“魔鬼种的毒草”的。当周围的人向他表示,担心阿德里安大主教可能会对此表示异议时,他叫到:“难道你们以为我无法制服一个神甫吗?”
在英国,他和英国一名神职人员——伯内特主教进行了接触。这位主教被指定带领彼得参加许多宗教仪式,并向他介绍各派宗教的不同教义。
这位主教在自己的*中写道:
他性情暴躁,一点区区小事可以使他大发雷霆,而且每到这时,他极为任性,为所欲为。烈酒,再加上烧酒和其他酒精饮料的作用——看来他在拼命试图克服酗酒——有时竟使他的脾气发展到极为凶猛的程度。他的动作有些神经质,这也许是因为他的头总是侧着向地面倾斜,面部肌肉往往出现痉挛性抽筋的缘故。他不是没有才气的,和他所受的野蛮的原始的教育相比,他的知识面比人们预计的要宽广得多……他对机械有明显的爱好;他生来似乎更适合于当木匠,而不是去担任一国之君。”
18个月的欧洲之行,彼得聘请了无数个外国专家和顾问,260个大木箱子装满了手枪、大炮、帆布、指南针、圆规、西洋棺材、鳄鱼标本、还有牛津大学颁给彼得的荣誉博士证书。
彼得还学会十多门欧洲的手艺活。
不久,伦敦也使彼得感到厌倦了。
他搬到泰晤士河边德普皇家工地附近的约翰·伊夫林海军上将家去住。他在这里使用斧头,和街头的工人一起喝酒,向工程师、技术娴熟的海员们求教,在本子上迅速做着笔记。他说:“如果不来英国,我可能一辈子只会当木匠。”
但是,在彼得的家里,寻求科学知识和狂饮的宴席二者是相互补充和不可偏废的。白天干了一天活的俄国人,到了晚上便不顾一切地纵酒作乐,他们大声怪笑,扯开喉咙嚎叫,四邻听了无不毛骨悚然。整个房子好像遭到洗劫一样——人们不在乎地胡乱席地而睡,随手抓到什么食物,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不论是家具还是油画,都不在爱惜之列。
沙皇和他的随行人员在这所房子里住了三个月。当主人收回他的房子时,他大为震惊:门窗被拆卸烧毁,帷幔被扯下来,留存下来的帷幔,也沾满呕吐的污秽的咳出的粘痰;珍贵的地板被撬开;画家大师作品中的人物被子弹打穿;花园里的花坛全部遭到践踏,好像曾有军队宿营过一样。
海军上将请来司法警察开列损坏物品的清单。全部损失高达350英镑,由皇家国库向房主进行了赔偿,而对那位贵客,则未流露出任何谴责和不满之意。
不仅如此,威廉三世宣布,他能有幸接待这样一位贵宾,使他感到万分高兴,因此他要求贵宾允许御用画家克内勒为沙皇画像。他说,他将保留此画,作为双方会见的纪念。
他还要求沙皇接受他的赠礼——沙皇在英国海域上驾驶过的“皇家交通”号快艇。彼得则以脏纸包的一颗未曾加工过的大钻石作为回礼。
1698年4月末,彼得回到了荷兰,又与“高级使团”会合。
他们向三级会议提出的请他们协助反对土耳其人的要求,未能像预计那样获得同意。另一方面,西班牙查理二世的健康迅速恶化。一场大的风暴正在孕育之中。问题是必须防患于未然,到维也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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