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无意多说,黄德兴也算是个人精,在这行混了这么久混到现在的位置,自然各色的人都是见过的,他既然不想多说,那么他也无趣多问,转开话题道:“关于市里打算投资建设科技城的事,莫总的消息可靠吗,据我所知似乎文件并没有下来,究竟是否属实还是个未知吧。”
莫非笑,懒懒得说道:“黄总似乎忘了我岳父是城建局的局长吧。”
黄德兴一愣,随即笑开,只说道:“关于合作的事情,我会上报董事局,我想,如无意外,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047 一种淡淡的喜欢
手中的笔猛的一滑,那线条长长的画出了图纸规定的范围,甚至由于握笔力度过大,笔尖直接将图纸划了条长长的洞。
安然长叹一声,将手中的铅笔往书桌上一愣,仰头靠坐在那转椅上,闭上眼,那些过往的画面控制不住的从眼前弹跳出来,有欢乐,有泪水。她还记得第一次约会,他和她并肩走在校园的小圆湖畔,他笑着跟她谈往后的人生规划,笑着说他一定要开一家建筑公司,建许多高楼大厦,他们谈理想,谈抱负,谈着谈着两人越走越近,也不知道是谁的手先碰到对方,夕阳西下,最终他的手抓住她的,然后两人十指相扣,也是那个夕阳,在那个小圆湖的倒映中,他吻上她的唇,那时候两人都单纯的可爱,仅仅唇与唇相贴,脸都红得犹如熟透的红苹果,心跳更是180频率的跳着。
不想被回忆牵着鼻子,安然猛地睁开眼,将书桌上的图纸猛地揉成一团,用力扔进脚边的纸篓里面。而那纸篓里放着这样七八个纸团,是安然这一晚上的奋斗结果。
书房的门被推开,只见苏奕丞一套整齐的西装手中拿着公文包从外面进来。见状,安然忙站起身,“你,你回来啦,要用书房吗,我,我马上出去。”说着,站起身来收拾着图纸准备出去。
“安然。”苏奕丞唤住她,摇摇头,说道“我没有要用书房,工作之前在办公室里已经完成了,你要用书房只管用,我们是夫妻,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不能总是这么客气。”
安然站着,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她只是还不习惯。
苏奕丞朝她笑笑,将公文包放到一旁,松了松脖子上那系着的领带。“我先去洗澡。”说着离开了书房。
安然重新坐下,重新拿过图纸摊在那宽大的办公书桌上,拿着尺和画笔认真的描绘着。可是脑海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起下午在黄德兴办公室里的那一幕,她不知道莫非究竟想干什么,以前从来不觉得他是这么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他当初可以头也不回的转身,可以很潇洒的放弃四年的感情,那么如今又何必这样纠缠不休。他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看不起他,难道他以外她真的会傻到他回头然后再欢喜的重新接纳他吗?难道他不知道这世上有种感情就错过,就如同时间,过了如何能倒转再回头。
长长叹了声,安然放下手中的笔,今晚怕是真画不出来了,思绪烦乱的一点都心静不下来,将画笔放起,图纸收起,连同一起带来的资料书籍。
将东西收拾会主卧,正好碰见苏奕丞洗完澡只围着条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四目相对,安然脸一下突的红了起来,虽然有过那么亲密的行为,但是这样看着他光裸着上身安然还是不自觉的有些不好意思,避开眼,将东西收拾好放到一旁,只觉得两人这样共处一室有些尴尬,抬头,眼睛却不停留在他身上,问道:“晚上吃过了吗?要不要我去下点面给你?”
苏奕丞看的出她脸上的不自在,其实他晚上吃过了,和几个基层干部一起吃的饭,不过记起那天她给自己下面的样子,甚是怀念,心里一动,点头说道:“好,还是上次的西红柿盖浇面。”
安然点点头,出去厨房。其实她没有说的是,除西红柿盖浇,别的她还真不太会做,当然,这个也做不太好。
当苏奕丞换好居家服冲房里出来的时候安然正在厨房里忙碌着。靠在吧台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着,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安定。
看着安然忙碌的下锅翻炒,当初也有那么一个女人曾为他做过这一切。曾经他以为那个女人会是和他一起携手走完一生的人,可是没想到最后会落到如此一个结局。曾经他也以为这辈子他不会结婚,可是没想冲动的他原来也可以选择闪婚。当初他曾拿着戒指准备为那心爱的人套上,没想见面却给了他最深的背叛。他开始拒绝感情,甚至拒绝友情,更别提婚姻。
再遇见安然,他才知道原来婚姻可以很简单,不用相爱,适合才是最重要的,甚至不用婚礼,也不用婚戒。
想着,苏奕丞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进了厨房,又如何从背后将她拥住,下巴抵着她的肩膀,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畔,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怀中的身躯在被他拥住之时就开始有些僵硬。看着她逐渐热烫的脸,他不禁好笑,这个女人的脸皮未免太过于薄了点,禁不起一点挑逗,他现在回想,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当初真的是她第一次正式见面就开口要求说结婚。他不禁有些好奇,她当时哪来的勇气。
“面,面就就快好了,你,你去那边坐好,马上,马上就有得吃了。”被他从背后拥着,安然结结巴巴的说道,心里不争气紧张得要命。
“嗯。”苏奕丞应声道,却并没有放开她,鼻子嗅着她的肌肤,她身上有着跟他身上同款沐浴乳的香味,清新,好闻。
安然动作有些僵硬的伸手关火,然后拿过碗将锅里的面夹出盛好。
“呀!”那盛着面的碗差点从她手中滑落,他他他的手放在哪里!
“苏,苏奕丞!”安然唤他,提醒他,他的手该适可而止了。
苏奕丞不说话,拥着她,手开始探索,此刻的他哪里还管得了那碗面,他找到了更好的宵夜,而且确定是美味的。曾经安然曾不止一次问他为何会答应她那荒唐的求婚,他其实也不止一次的反复问自己,每次他的答案都和她一样,合适,其实确实是合适的。不过真正合适做夫妻的人何止她一个?
也许他想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就是喜欢的,一种淡淡的喜欢,不算爱的喜欢。
这晚安然那碗西红柿盖浇面最后半夜才进了某人的肚子,而那时候的安然早已经累得浑身没力昏睡倒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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