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他与费星的初识有多么不堪。
如果她告诉哥哥,他最开始也是假扮成费什,才获得她偶一心软的垂怜。
怎么可以在哥哥面前丢这样的脸?
左胸处酸酸麻麻,费拉尔越摸越觉得疑惑,猜测是哪里出了故障。
费星却接着说:
“其实早该告诉你,但不知从何说起。”
她的手探下去,在摇摇晃晃的水里,精准地抓住他的脚踝。
阿喀琉斯的脚踝,钢铁之躯惟一的弱点。
是一块扇形的疤痕,颜色比周围的皮肤要浅,可她似有还无地摩挲着,银杏状的伤疤也泛出粉嫩的颜色。
不听话的身体,理应受到惩罚。
“我喜欢费拉尔,是自愿和他做那些事的。”
她在为他遮掩?
窝在墙角的男人竖着耳朵,风风火火站起来,总算听到她一句告白,他这个当事人怎么可以不在场呢?
她为这块鳞片而愧疚,因为这是实打实的痛苦。
不像真心,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对不起,也许我不该再介入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对不起,为了之前的欺骗,为了不久之后的未来,为了那些发生的和没发生的所有。
可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先对不起谁?
费星就要收回手,用行动来证明她所言不虚。
疤痕处生出渴望的热和难耐的痒。
“主人,你为什么从来不肯听我把话说完?”
黑色浴袍浸饱了水,湿漉漉裹出近乎完美的肌肉线条,被人类所背叛的小美人鱼迫不及待涉水而来。
来挽回,他的爱人。
他从背后抱住她,一件湿衣服感染另一件,隔着一个她,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静静注视着彼此。
“我是很难过。”
“可主人你从没问过我,是否介意。”
介意什么?
“介不介意,我们叁个,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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