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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皇帝在正殿坐了,目光清澈如许,深深看了如懿与海兰一眼道:&ldo;也罢。你们就坐在朕身边,一同听一听吧。&rdo;

如懿含笑谢过,吩咐储秀宫的三福道:&ldo;看王钦的样子像是喝醉了,你拿冰水泼醒了他,立刻带进来回话吧。&rdo;

因事出突然,高贵妃又被惊扰,皇帝也不欲多留人在殿中,只许高贵妃随身的侍女茉心、自己的贴身太监李玉在内伺候着。高贵妃一见人少,便忍不住泪如雨下,呜呜咽咽地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皇帝便道:&ldo;你一见朕便说受了天大的羞辱,如今又不肯说到底是什么委屈,你叫朕怎么帮你?&rdo;

如懿知道高贵妃是为了玫常在有孕的事儿,可这事儿不能说给皇帝知道,一时又没想好说辞。见高贵妃只是垂泪不已,茉心倒是机灵,脑筋转了转膝行上前道:&ldo;方才贵妃娘娘听说玫常在腹痛不止,担心常在身子不爽快,心下不忍,所以过来看看,也当尽了之前误伤常在的愧疚之情。从咸福宫去永和宫,必要经过储秀宫前的甬道,谁知王钦从不知从哪儿赶了过来,没头没脑地就往贵妃娘娘身上扑,嘴里还说着不干不净的话。&rdo;

高贵妃这才定神,伸出衣袖泣道:&ldo;王钦简直如疯魔了一般,一上来就撕扯臣妾的衣裳。皇上看臣妾袖口,都被他拉扯破了。&rdo;

高贵妃哭哭啼啼的诉苦,每说一句,皇帝的脸色就差上一分,加上后来审问王钦时王钦的举止实在令人作呕,如懿便善解人意地叫人将王钦拖出去押在廊下。

皇帝的眼中尽是阴郁的怒火,灼灼即可燎原。李玉忙道:&ldo;皇上,王钦这个样子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他今日既不当值,便是在自己屋子里,奴才记得住在他隔壁的小卓子也不当值,估计传小卓子来问一问,便知道王钦究竟是发了什么疯了。&rdo;

皇帝鼻翼微张,额上的青筋急促地跳动着,极力压抑着怒气道:&ldo;你去传小卓子,再让人传太医来,看看那个狗奴才到底发了什么癔症才这般胆大妄为!&rdo;

李玉躬身退下。如懿见高贵妃的绢子哭湿了,便将自己的解下递与她跟前道:&ldo;高贵妃别恼,小卓子和王钦所住的庑房就在附近,一会儿便到了。姐姐先擦擦眼泪吧。&rdo;

皇帝便在眼前,高贵妃见如懿一脸的似笑非笑,亦不好发作,只得恨恨接过了绢子撂在一边。沉默等待须臾,只听推门声近,李玉已带了小卓子过来了。

李玉将人推进来,却是一个宫女,皇帝皱眉道:&ldo;你怎么带了个宫女进来?小卓子呢?&rdo;

李玉一脸为难,只好厌恶地掰着那人的脸向皇帝道:&ldo;皇上有所不知……这……这就是小卓子……&rdo;

皇帝定睛一看,那打扮得花容月貌的&ldo;宫女&rdo;生着喉结,可不正是小卓子?他渐渐回想起来小卓子年岁不大,长得确实清秀,像个姑娘一般,遂喝问道:&ldo;他打扮成这个样子做什么?&rdo;

小卓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是羞愧难当,磕头不止。李玉便道:&ldo;皇上,太医也已经来了,在给王钦查看,奴才立即请他进来。&rdo;

皇帝微一颔首,李玉已开门召了太医进来,太医亦是大惊失色,磕了头道:&ldo;皇上,微臣已经给王公公搭过脉,他不是酒醉,而是服食了过多的阿肌苏丸所致啊!&rdo;

高贵妃微蹙着淡淡烟眉,疑道:&ldo;阿肌苏丸是什么?&rdo;

太医满面惊惶,不知该不该答,却看皇帝与高贵妃皆是一脸疑惑,只得硬着头皮道:&ldo;此物是外头坊间的秘药,以蛇床子、川芎、淫羊藿所成……&rdo;

皇帝立时明白过来,不觉满面铁青,切齿道:&ldo;大胆!&rdo;

如懿抬了抬眼示意太医和茉心出去,厉声道:&ldo;你若是再不说,就去慎刑司说给那里的精奇嬷嬷听吧!&rdo;

小卓子整个人软在地上,呜呜咽咽道:&ldo;皇上,王副总管本来是个太监阉人,却一心想要做个男人,他看奴才有几分像女子,便让奴才装扮成宫女,在奴才身上作威作福,肆意打骂不说,还偷偷弄来了这些奇淫技巧,一一施加在奴才身上,害得奴才生不如死!&rdo;

皇帝轻轻咳嗽一声,李玉即刻会意:&ldo;奴才立刻带人去王钦的庑房搜查。&rdo;说着便匆匆去了。过了一炷香时分,李玉便领了小太监进来。李玉垂手候在一旁,小太监则手捧一个黄杨木盒子站在李玉身侧。

皇帝见了,眉心隐隐有暗火跳簇,道:&ldo;那么今日,又是为何?&rdo;

小卓子哭得差点哽住:&ldo;今日王副总管不当值,一回到庑房就开始喝这个东西。奴才就在隔壁,在窗外看见他这样,便吓坏了。奴才一时也不敢回去,就悄悄躲了起来。王副总管服食了那些脏东西后四处找不到奴才,大约是药性发作,发了狂似的跑了出来,奴才这才敢偷偷回庑房。&rdo;

高贵妃气得满面紫涨,跪倒在皇帝膝下,忍不住泪如雨下:&ldo;皇上,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王钦敢在宫内服食这种□□之物,冲撞臣妾,简直应该碎尸万段!&rdo;

李玉听到此节,方才指着小太监手里的黄杨木盒子道:&ldo;皇上,奴才奉旨去王钦房中搜查,一搜便搜到这一大盒污秽东西,奴才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奴才不敢擅专,立刻捧来请皇上过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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