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怜人抱着妻子放声嚎哭,曰天道何其不公,让你我阴阳永隔。
一时之间,雷雨大作,他摸着妻子的脸庞,惨笑道,若是集齐了十人之命便可救你,那我愿担下这罪孽,只求换你一世安康。”
“好深情的男人,若是我也能找到这般的。。。”
李芝瑶听到旁边有女孩窃窃私语,她向说话的人看去,原来是几个才十多岁的小女孩,她们紮堆凑到一起捂嘴偷笑,显然是被这故事里的深情男人迷得不轻。
“只是可叹呐,那可怜人终究是没能成功地救回妻子,眼看大阵将成,竟叫一对好管闲事的野鸳鸯给打伤进了狱,武功全废,筋骨寸断,眼中血泪滴到地上,竟这样开出一朵朵红艳艳的花来…”
李芝瑶真是越听越来气,他们一行人从衙门出来,路过茶馆便正好听到了这厮在说什麽可怜男人与他妻子动人的爱情故事,越听越不对劲。
这不是变着法子在说那白绫恶客的故事呢麽。
虽然经过了,夸张,比喻,联想等等修饰手法,但从他描述的人物背景年龄,甚至是死者人数,都是在暗指白绫恶客。
他到底图什麽?!!
替那男人洗白博取同情,利用舆论攻击抓住那男人的人?!
那个白绫恶客逃跑的事还没闹出来,他们刚刚排查後,将怀疑目标放到了浮屠山上来的那群盗匪,只是如果需要剿匪,官府就得向上级申请援手了,而作为编外人员的她和白昱清也不可能贸贸然出手去对付一整个山匪窝的人。
这个说书先生让她真的非常怀疑,该不会和山匪勾结了吧…
“你很喜欢说那些恶人的故事?”
看见之前那个煞星又向自己走来,那说书先生瑟缩了一下,下意识举起惊堂木掩住了自己的脸,但当他看到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又挺起了腰板开始侃侃而谈:“人间自是有真情,是非曲直皆在人心。”
“你有这个真情去同情杀人犯,为什麽不同情那些被他虐杀的女人孩子?她们又何其无辜!你不但眼瘸,心也是够偏的!”
那说书先生理直气壮:“为何其他人无事,偏偏就她们出事,还不是她们不守妇道,不知早些找夫家安居於内,好好孝敬公婆。身为下堂妇,还好意思出门招蜂引蝶,招了人眼也是自作自受。”
李芝瑶终於没忍住一脚踹翻了他面前的桌子,“无耻之尤!拿着这些肮脏事情颠倒黑白来回说,您的钱赚的不少吧?这一肚子坏水,莫不是早就和那恶贼勾结上,特地给他找遮羞布来了?!”
“哎哟哎哟,我这一把老骨头呀,”说书先生侧身一滚,坐到地上就开始哭嚎,“我这是惹了哪路神仙啊?说个书还能让人打喽,讲个故事咋这麽不容易呢?快来人瞧瞧啊,大侠欺负人了!”
周围看客一片骚乱,有人弱弱地说道:“小娘子,有话好好说啊,莫要冲动。”
“欺负人???你算是人吗,满嘴狗吠!”李芝瑶真是被他恶心得够呛,没理周围的劝阻,迈步就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提起他的衣领。
“行,你继续喊,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那张嘴,那我管不了自己打你的那双手也情有可原不是吗?”
“芝瑶,莫要冲动,”白昱清追了上来,住她的手,“为这种人脏了你的手不值得。”
看到他这样,李芝瑶更来气了,一把抽开手,任由那八字须男人摔到地上狼狈爬开,“你就不能有点脾气吗?他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就是因为你总这样。。。这样…”
话刚出口她就後悔了,白昱清嘴唇微张似是想要辩驳,最後却只是低头道了一声歉。
李芝瑶真是怒其不争,但想到他曾经说过的那些事情,又没法过於苛责他。
这时,一边却跑来一个中年妇人,蹲下身心疼不已地去扶地上哎哟哎哟乱叫起不来的说书先生,转脸却指着白昱清质问,“你为何要欺负我家手无缚鸡之力的相公,武功高了不起吗?大侠就是这麽做事的?”
说得好像之前那个一巴掌拍开桌子的男人不是她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相公一样。
“谁告诉你我是大侠了,”李芝瑶完全抛弃了身为公主的偶像包袱,嗬嗬冷笑,“你不是喜欢说邪道四杰行事磊落,恶就是恶,实乃不虚伪不做作吗?那我今天就效仿邪道四杰,赏你个不虚伪不做作的待遇,就拿你最喜欢说的那个屠灭满门来让你亲身体验一下?”
那中年妇人惊声尖叫起来,手下一用力,扶起自己的夫君就往外跑。
“啧,贱。人就是矫情,”李芝瑶双手抱胸,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唾弃道。
轩正舟在一边弱弱的说道:“师父,注意形象…那个什麽,这是不是就是你跟我说过的,饭里面出现了一颗豌豆。”
“豌豆就豌豆,这种人,哪配得上白米饭,”李芝瑶还想说什麽,回头看到了白昱清,叹了口气,“算了,是我冲动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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