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剪了?”阮陶提醒,“继续。”
傅毖泉这才回过神来,重新动了动手中的剪子。
虽然她早该想到母亲从来不会做这些无用功,但在当时的场景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母亲就是特意在气平安侯夫人的。
毕竟,这话是先从平安侯夫人口中说出来特意怼母亲的,只是在场都没想过母亲就这么将话茬子给接了过去。
所以,这事儿的起初在平安侯夫人这处,任凭旁人如何想也扣不到母亲这里……
“早前教过你的,越是惊讶,越要沉得住气;否则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你的底气折在哪里。”阮陶一边说着,一边也同傅毖泉一样剪着手中的花枝。
只是“咔嚓”一声下去,阮陶和傅毖泉都不由皱了皱眉头……
天赋这种事,有时候很难说起清楚。
但又让人不得不相信……
傅毖泉尴尬得看了阮陶一眼,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挽救。
总之,还是说回府中的事,“那真等这些人来府中了,该怎么处置?”
傅毖泉心里自然是惦记着这些的,便压低了声音,“既然这些人里有平安侯府的忠仆,也有平安侯府在京中安置的人,还有先帝和天子的眼线,便哪一撮都不是省油的灯。将这些人都搜罗到南平侯府来,真不怕出乱子?”
傅毖泉言罢,又听阮陶手中“咔嚓”一声。
傅毖泉头疼。
“要不,还是先不剪了?”傅毖泉提议。
阮陶坚持,“不,有志者事竟成……”
傅毖泉也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违和的用法。
在目睹“有志者”坚持“事竟成”几次之后,傅毖泉已经知晓自己说服不了“有志者”,那只能说服自己不要去管她手中的花枝了~
“母亲真不怕出乱子?”傅毖泉自己把话题掰回来,“才到京中,原本就生疏,再来这么些牛鬼蛇神要招架,岂不是给自己添麻烦?”
傅毖泉继续,“我知道母亲心中有数,是,这些人加一起也许都未必够母亲折腾的,一切都在母亲的额掌握之中;但母亲未必时时刻刻都在府中,这些人却在;府中还有祖母和弟弟妹妹,母亲就这么放心内宅之中会风平浪静,毫无让人提心吊胆之处?”
“当然有~”阮陶也不避讳,直接应声。
都当然有了,为何……
傅毖泉还未来得及出声问起,已经听阮陶应道,“那你换位想想,如果你是一直从平安侯府跟来京中的忠仆,当你得知平安侯是因为平南侯府帮忙的缘故才得以平安离京,你虽然自己留在京中了,你会不会对南平侯府心生感激,进而尽心尽力?”
傅毖泉:“……”
虽然但是,母亲应当又戳中了。
这些人从入京起,唯一的信念就是护着平安侯,等有朝一日,平安侯能够平安离京。
虽然他们不能回京,但是平安侯是带着他们的念想离开的。
这些人不止会心生感激,尽心尽力,恐怕还会对母亲,对南平侯府死心塌地……
没有南平侯府,平安侯府离京的机会其实渺茫。
只是,这些人虽然是平安侯府的忠仆,但如果平安侯离京,这些人却未必能一道走。
因为一道走,就意味着平安侯府和南平侯府联手做了这场戏给天子。
天子一旦察觉,不仅前功尽弃,兴许,连南平侯府都会搭进去。
所以,这些人是无论如何都会留在京中,而且是心甘情愿留在京中……
而南平侯府初到京中,府内府外都缺人手。
这些人来弥补人手上的漏洞,远比在京中新找人手要安稳得多……
果然,母亲这处什么都思量过了。
她是白操心一场。
思绪间,又听到花枝的“咔嚓”声。
傅毖泉的思绪再次被母亲手中的“咔嚓”声打断,傅毖泉也下意识再看了一眼,然后再次一言难尽得皱紧了眉头。
果然,比起看母亲剪花枝这种事,还是听母亲教授让人愉悦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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