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维世露出如稚子般灿烂的笑,他甚至连为什么会想笑都没搞懂。
「听好了!你是我夏维世的,欹暮雪,不管什么时候,你的主人只会有我1个。」再度吻上欹暮雪的唇,夏维世轻喃道:「是我的,你的1切都是我的……只管听命于我,只让我拥抱……」
欹暮雪鼻子发酸,他恨夏维世对自己这般温柔以及明显的佔有欲。
他寧可他用任何可怕的刑罚处罚他,最好到最后可以1命呜呼,但是他却又把在大牢中的自己叫了回来,说要侍寝,可他对他的态度,却比初次见面时软化太多。
如果,假设夏维世心里有那么一点自己的位置,那么被恨着,是不是也无所谓了呢?
欹暮雪1双眼眨呀眨,他陷入了迷网。
这时候,外头还下着雪,但内室里,却是浓情无限。
庭院。
「看来昨晚深夜是下了场大雪呢!」顏旎站在欹暮雪旁边,她指指树上那些厚重的白雪。「瞧!那儿有几朵太早盛开的花儿呢!这么早绽放,想必不久就会因为寒冷而冻死吧!」
「而且就算不冻死,厚重的雪那样压着,也迟早会被压死。」伸出手,发现其中1个树干在自己触手可及之处,欹暮雪拨开雪来,他发现了1朵提早绽放的花儿。
「这么冷的天气还能开花,真是佩服。」顏旎搓搓手,她对着掌心呵气。「欹暮雪原先是住在比这里更温暖的地方吧?小心不要受寒喔!」
「我以前住的地方很少看到雪,所以觉得雪很美。」捧着雪,那冰冷传入掌心,欹暮雪有一种这才是真的活着的感觉。
会痛会冷会颤抖,只有这样,似乎才能多少证明浑噩过日子的自己还在呼吸。
「成天腻在一起,你们不嫌烦,我看着都不耐烦了。」夏维世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他皱眉叉腰,彷彿很讨厌顏旎总是跑来跟欹暮雪搭话的举止。
「主、主人。」顏旎看到是夏维世,连忙收起笑容来。
「怎么?没有事可做了吗?原来我府中的奴隶工作都很清间啊……」见顏旎没有要走的意思,夏维世顾左右而言他。
「不是的!奴婢先下去了。」低着头,小声向欹暮雪说了声回头见后,顏旎拉起裙襬连忙消失在夏维世的视线范围内。
打从一开始就很不喜欢顏旎和欹暮雪说说笑笑,1副郎有情妹有意的样子,夏维世脸色不是很好看。「不是要你好好待在房里吗?天气那么冷,没事出来挨冻作什么?」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关心还是单纯的责备,欹暮雪比比一旁的雪。「我只是觉得雪很美……」
「哪天被冻死都还不知道。」嗤之以鼻,夏维世向来怕冷,因此对于雪的美,他也没有特别注意。
不满地盯着穿的比自己略为单薄的欹暮雪,夏维世拉拉自己身上的大衣,他把他包裹了进来。
「主人!?」欹暮雪惊讶夏维世这举动,他尝试推拒。
「给我安分点。」夏维世言语兇恶但语气却异常温柔,他环着欹暮雪的腰,突然发现眼前白濛濛1片的雪并非自己以前认为的单调乏味。
似乎知道夏维世正在尝试欣赏这些雪,欹暮雪示意他看看刚刚和顏旎发现的花朵。「主人不觉得这朵花很有毅力与勇气吗?」
「毅力、勇气?」
「比任何花都还要早绽放,忍受严寒且屹立着。最后百花齐放时,却甘愿面对自己凋谢的命运。」欹暮雪露出1个傻傻的笑容,他是真的打从心底认为这朵花很坚强。「不觉得,这花很令人佩服吗?」
夏维世只是沉默。
「主人?」欹暮雪以为自己不小心说错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唤着他。
「当这朵花发现春天时,只有自己变得又丑又老,真不知道它会不会暗自垂泪,怨自己的提早来到。」夏维世若有所思。「或许我现在就该把这朵花摘下,那么至少它永远不会有枯萎的一天。」
面对夏维世的话,欹暮雪壮起胆子道:「当这朵花枯萎后,它的花瓣会落于尘土,继续滋润这片大地,然后重生、凋谢、重生……如此反覆不断。像这样伟大的生命循环,您忍心打断吗?」
「可是,它不厌倦这样反覆的重生与毁灭吗?。乍来到人世,马上就要面对老死,这又是多么大的悲哀?」彷彿在藉着花儿来暗喻着什么,夏维世神色复杂。
「但是,能够绽放自己的美,又有什么可后悔呢?」下意识把自己的想法直接的说了出口,欹暮雪道:「长寿却活的不精彩,那多令人唏嘘啊!可是短命却活得充实,这种人生却反而令人嚮往。」
「只有没有真正受到迫害的人才说地出这种堂而皇之的话。」哼笑着,夏维世想笑欹暮雪的愚蠢,可是当他看到他双眼映着的认真时,心却不免颤了下。
也许当初会喜欢上这个人,就是因为这双眼吧!让人沉迷的,充满真切诚恳的双眼。
「主人?」见夏维世停住要嘲笑自己的举动,欹暮雪不明白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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