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眠在桃夭季节
无声也约好永不梦见&rdo;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系原创,本文写于201610,20173修
玼珍记系列第一篇
2玼珍记之墨雕
(一)
光仪四年夏,洛阳裴府张灯结彩,喜鹊叽喳。
几日前定襄道行军大总管裴尚从得胜归朝!
洛阳老少皆夹道欢迎之,未至知命之年的裴尚从面带慈祥,双目铄铄,在满城百姓的注视下打马回府。换好官服后又被众星捧月般簇拥至皇城向天皇天后复命。
盖因三个月前的矫诏案牵连甚广,东市平添了许多亡魂,暖风吹来都觉得是阴风阵阵。捷报传来,人们如甘霖初至,一扫数月的心悸与颓败,于是乎有了那万人空巷的一幕。
昨日,裴尚从被任命为内史令兼检校右卫大将军,洛城百姓一时大呼&ldo;文武双全裴家郎&rdo;。而这位炙手可热的人物此刻正被自家闺女问难。
&ldo;一连半岁未见墨雕,阿爷也甚没心肝,让我们担心。&rdo;
&ldo;你那报信飞奴娇生的主,飞不了十道三百六十府,我怎敢把你的心肝宝贝放丢了。&rdo;
&ldo;不是飞奴……是墨雕。&rdo;
老大人摇起扇子,&ldo;嗯,墨雕,管他墨雕白鸽,都是裴家女儿独一无二的宝贝。&rdo;说完又笑道,&ldo;等瑛儿嫁出府,记得每日寄回墨雕慰问我这糟老头,也不枉朝夕相伴。&rdo;
裴尚从的弦外之音裴瑛立即会意,她心中幽幽一叹,道:&ldo;女儿不嫁,陪您。&rdo;
&ldo;那孙子济‐‐等下孙家二郎来,汝且屏后看之。&rdo;
孙裴两家的夫人自幼|交好,裴夫人怀着瑛娘时孙夫人就常笑道:&ldo;这是我孙家儿媳,准没错。&rdo;虽是口头婚约,却也传开了,两家也十分重视,不料孙子济得罪了高后,落得个环首下场。回洛阳的路上听说女儿成了望门寡,裴父心急如焚,快马加鞭赶了数十里,回来后又暗自琢磨,思量千万,还是觉得嫁给孙二郎周全,既然只与孙府有约,又何必计较是哪位公子?正巧,遇上他五十大寿,便准备一锤子把这个事给定了,瑛娘都十九了。
(二)
这厢是寂静无言,那厢是祝语连连。宾客已陆续入府,一青衣书生面有难色,徘徊门前。见他穿着佩饰皆非凡品,仆役大胆上前询问:&ldo;这位郎君,可是忘带了请帖?&rdo;
见他有些讶然,仆役暗暗自得,又道:&ldo;检查不甚严密,郎君这般玉琢的翩翩公子定为主人之客……&rdo;毫无逻辑,语带谄媚,还用了传奇上的几个混词。青衣书生皱眉不喜,流星大步迈开,想要甩掉此虫。仆役见他两手空空便进去了,既意外又愤怒,呼而拉之,衣袖都没碰着,就听见渐行渐远的书生笑道:&ldo;孙二郎孙子沐是也。&rdo;
仆役满脸错愕,随即羞得无地自容。便收了铺盖灰溜溜去了河南道老家,此为后话。
孙子沐并非两手空空,他画了一张仙桃祝寿,又见过裴府珍视的名叫墨雕的飞奴,便又画了张墨雕探敌,皆卷起收入袖中。
裴尚从的幕僚兼亲随常三得知孙子沐已至,堂中却不见其人,良久寻来只见青衣书生对着西院的桃绿发呆,脚旁躺着两幅卷轴。
孙子沐羁游多时,面貌有改,一应礼仪却依旧熟稔,还给裴世伯念了段寿词,他逍遥惯了,且大哥新丧,不想置身宴席。裴尚从看到他颇不自在,于是随便找个台阶给他下。常三看到孙子沐远去,嘟囔道:&ldo;怎的这般……随意(轻浮)无拘(无礼)。&rdo;
裴尚从若有所思:&ldo;子济才没,他无心他事,此番已是费心了,特别是墨雕图,与他画派不符,想必花了不少时间……能把飞奴画得神勇如雕,斯世几人?&rdo;
(三)
孙子沐走后,裴瑛仍在屏后站了近一个时辰。记忆不可控制得飘得很远……
那是裴尚从扬名北戎的一役,裴家因此自立门户成为洛阳新贵。圣人借着大破吐蕃的风欲立高氏为后,遭到老臣们的阻挠,问到裴尚从时,他说:&ldo;圣人家事,臣何能谋之。&rdo;
皇帝会意,既是家事,独断可了。遂废郑立高,改元光仪,隆安九年就成了光仪元年。事后,裴尚从就有了个&ldo;尚从侍郎&rdo;的噱头,尚从,尚且,从之。
高氏几欲拉拢裴家,裴尚从都不为所动,于是高氏转喜为憎,贬裴尚从为并州司马。理由是私藏飞奴,有通敌之嫌。
此飞奴便是墨雕。裴尚从捡到它时,它翅中一箭,奄奄一息,为飞奴司所弃,他便讨来给瑛娘饲养,未曾想招致祸患。
祸兮福兮?这一去躲过了朝廷的冷枪热箭、腥风血雨,却也耽误了裴瑛的婚事,而裴尚从甫一述职回洛就去了沙场,孙子济便……裴瑛有怨不得表,只能暗暗吞下。
&ldo;子济哥哥,这世上真正懂墨雕的,恐只有我与你吧,不知,你见了孟婆,可是忘了?&rdo;裴瑛给墨雕换水罢,颓然坐在阶上。
望着墨雕,仿佛手执折扇的少年就站在旁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ldo;傻瑛娘,多少年了,还分不清。这是鸽子,不是雕嘞。&rdo;
裴瑛只狠自己清醒的要命。她明白这只是个一晃而过的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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