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干净净来这个世界,但带着一身的遗憾离开了。周先生肯全心全意的和邓布利多一起以身试险,不仅仅是为了报仇,更要替海柔尔还债。他曾经是食死徒的丈夫,他当真没有是非观念吗?有的,只是极致的爱模糊了善与恶的边缘,让他触碰到海柔尔的灵魂深处。可是时过境迁,周先生潜意识里还是在亏欠,他把爱弥补在艾希莉身上,把责任补偿在扼杀伏地魔复活这件事上。
父女俩很少这样坐在一起又不说话,即使是吵架,艾希莉也总是要胡搅蛮缠的和爸爸讲道理,但是现在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低着头塞饭,夹菜的时候偷偷看对面的男人。他已经不年轻了,虽然魔法师的寿命远长于麻瓜,但是岁月的痕迹是公平的。在她的记忆里,父亲的样子仍然是三十岁的风华正茂,但面前的他稍现疲态,容颜未改但气质大不相同。
他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也是个优秀的丈夫,可是冥冥之中夺走了他的爱,给这个家留下缺口和空白。艾希莉记得父亲是喜欢花的,喜欢养,喜欢赏。这栋房子的后院原本开满了整条街最漂亮的紫罗兰,他精心侍弄着,然后会在花期给女儿编花环。他忙起来之后是简在照料,后来简也走了,那些金贵的花死了不少,被野草野花取代了。周先生常读的植物图鉴和麻瓜杂志早在书柜里落了灰,他也很少去看后院的花了。
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女儿呀,替妻子偿还。
艾希莉觉得送进嘴里的饭粒咸咸的,原来是泪珠掉进了碗里。周先生把纸巾盒推了推:“多大的孩子了,还掉眼泪。”
她赌气的把纸巾盒推远了,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谁要您保护了……我的魔咒和黑魔法防御学的可好了,用不着。”周先生把一块排骨放在女儿碗里,“那今年的巫师等级考试一定能拿个好成绩吧?”
“爸爸,我长大了能做傲罗吗?”
“只要你愿意,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
“那我想做一样的事,”艾希莉抬起头,“我也想替妈妈做这些事。”
周先生看了她良久,他的目光勾勒过女儿酷似海柔尔的五官,停留在那双充满坚定的褐眼。艾希莉长的七八分像妈妈,但是继承了父亲乌黑的头发和深棕色的双眼,随着越发长大,她身上杂糅了东方的气质,而在中国姑娘身上有一种坚韧的特质是与生俱来的。
午饭后,周先生把自己关外书房很久。隔着门,艾希莉什么都听不到。她知道父亲是默许了,以后的每一次行动大约都不用再编什么加班出差的蹩脚借口了。
她慢慢走上楼梯,从自己卧室的窗口爬到屋顶,沐浴在下午的阳光中。德思礼家有大声的音乐和夸张的笑声,敞开的窗户能看见,哈利的姨妈做作的捏着玻璃杯和朋友们谈话,裹在体面衣服里的肥大身躯让弗农在狭小的客厅里转个身都难,他们的儿子达力简直是翻版的小弗农,摆着张不快的脸。德思礼家在举行派对。
只是这一次供应蛋糕的服务生不再是那个寄养在他们家的瘦弱男孩了,哈利已经搬离了这里。虽然监护权仍留在德思礼一家手里,但是哈利几乎没回来过几次。也许这一家人对于这样的结果反而更满意——只不过失去了一个「仆人」让他们有些不快。录音机开的好大声放在窗台上,唱着也许弗农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的老歌。艾希莉躺在瓦片上,任由这些不算和谐的声音穿过耳朵。
她只觉得闭上眼睛躺了一小会,脸颊冰凉的濡湿把她从梦里唤醒了。艾希莉揉了揉眼睛坐起身,她的后脑勺在瓦片和木棱上硌的有点痛。天空黑压压的,零星的雨点如针一般掉落,大概是暴雨要来了。
她跳进卧室,看了看床柜的钟表。“我竟然睡了三个小时……”艾希莉打了个哈欠,好在自己没被淋湿,衣服被阳光晒的暖融融,看起来刚刚变天就醒过来了。她关上窗,伸着懒腰下了楼。
“爸爸?”
回应她的是门锁的咔哒声,周先生的肩头湿了一些,他推开门走进来,皮鞋上沾着一些泥点。
“您去哪了?”艾希莉去洗衣房拿了条干毛巾递给父亲,站在玄关处递给他。周先生接过擦了擦鬓角:“我送德思礼家的孩子回去——他刚刚遇到了可怕的事故。”
透过窗户,德思礼夫人拥着她的宝贝儿子,弗农瞪着圆鼓鼓的双眼,挥舞着肥大的手摸达力的脸。一家三口都湿着头发,挤挤推推的进屋去了。
周先生往书房去了,他要给邓布利多写信。艾希莉跟着进来,试探着站在书桌旁边看。周先生没有让女儿回避,边写边说出了发生的一切。
达力·德思礼和其他几个街区的朋友们在公园里——就是以前哈利和艾希莉常常见面的那个地方。周先生开车去采购,在隧道里遇到了昏迷不醒的达力,他正在被摄魂怪攻击。
“摄魂怪?”艾希莉觉得这个词简直太频繁的出现了,尤其是自从三强争霸赛之后……周先生点点头:“两个街区之外的费格太太和我一起把德思礼送了回来——她是阿不思派来照顾哈利的,不过现在哈利不住在这了。”
艾希莉坐下来:“事实上我有事情瞒着教授们……爸爸,我们怀疑攻击哈利和塞德里克的摄魂怪是假的。”
她把错位的时间和奇怪的魔咒攻击和父亲说了,为这一次的摄魂怪攻击麻瓜事件更平添一丝阴霾。父女俩都在思考,周先生目送猫头鹰衔着信离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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