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叩首回道:“官员贪污受贿为国法所不容,更何况是身为百官之首的宰辅,但章得是先帝朝的老臣,为官三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且又是功勋之后,若按大宋律,抄家流放,可是臣觉得,这样的处罚,对于章氏一族是否过重毕竟章家世代都为都曾效力朝廷,因此臣想,不如念其年事已高,革去官职与功名以此警示百官,恩威并施也不会寒了功臣之心。”
福庆公主从皇帝身侧起身走到哥哥身前,背起小手学着父亲的身姿,开口道:“爹爹说过,功是功,过是过,有功之时,会得到赏赐与恩惠,既然已经在功时受了赏,那等犯了过错的时候还能用功抵消吗?”
少年看着妹妹,“圣人也会犯错,何况乎凡人,凡人所行之路莫过至于趋利避害,畏死向生,无不是如此,只因一念之差而误入歧途,若未酿成大错而能悔改,又为何要至于死地?执法适度,情不可失,苛刻的法令会使臣子畏惧但不能使其内心诚服。”
福庆公主摸着脑袋,觉得过于深奥,便回头看着父亲,“爹爹,如华听不懂。”
皇帝起身牵起福庆公主的手,“你既然心中有了处置,又何必再来问朕?”
“臣只是将心中所想说出,不敢自断国是。”少年俯首道。
“就按你所想的去办吧,若实在没主意就去问你的母亲。”皇帝挥手。
“是,”少年从内侍手里将案卷接回,再次叩首,“臣告退。”
“大郎,”皇帝抬头唤道,“太过仁慈,只会让自己陷入无法挣脱的泥潭,从而使局面失控。”
听到呼唤的少年止步转身,旋即又一次屈膝跪下,“爹爹,舅舅马上就要被押解回京了”
“他的事,”皇帝背转过身,极其冷漠道,“去问你母亲吧。”
“是。”
等少年走后,福庆公主拉了拉父亲的手,“爹爹为什么对哥哥这么严厉。”
皇帝蹲下身子,拨着父亲公主鬓前的碎发,“因为你的哥哥,不单单是爹爹的儿子,更是大宋的储君,是将来的天子,天子肩负万民,岂能从心所欲,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千万黎民。”
福庆公主愣住,她睁眼看着父亲,忽然眼里有了泪光,“哥哥要是成为了天子,爹爹是不是就会死去?”
“咳咳!”一旁的内侍覆手咳嗽了几声,“公主,官家是万岁,不能说这样的话。”
福庆公主不太理解,“可是爹爹说没有人能真的活到万岁。”
皇帝抬手示意内侍,面对女儿的疑问,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都会离去,总有一天,爹爹也会离开,但那个时候,如华也会长大。”
福庆公主扑进皇帝怀里大哭道:“如华不要,如华不要爹爹离开,如华不想长大了。”
皇帝抱着女儿,轻轻拍着哄道:“好好好,爹爹会永远陪在如华身边。”
泪眼婆娑的福庆公主抬起头,“永远?”
“嗯,”皇帝伸手摸着她的小红鼻子,轻轻擦拭着眼睛的泪水,“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魏王比仁宗好,圣宗朝的盛世离不开魏王,六六的新政除了老婆,还有女儿也在守。
按照人的本能利几的角度来说,新政要成功,并不是一两代君王就可以的,需要很长时间的斗争,仁宗作为男性,就算从小培养,但是利几这个两个字不可能去除,那么作为一个男性他为什么要去跟大臣抗争,争取对自己没有任何利处反而会动摇自己的地位的东西呢,仅仅凭借对于父亲的尊敬与爱戴是很难的,有的女性都不为自己争权,反而倒打一耙,就别说有几个男人会真心了。
第34章魏王的主张
金海棠捂住双耳想要逃避这声音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呼喊早已渗入了她的心里。
萧念慈见她如此举止,又看不清面具内的样子,便想上前替她把脉诊断病情却被她强有力的双手一把推开。
萧念慈气不过说道:“喂我是大夫,我好心想救你你…”
还没等她的话说完就被金海棠从身后紧紧锢住,并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她的喉间“再动我就杀了你。”
此时,金海棠的眼睛已经血红似乎再也听不见别人的劝阻,手中颤抖不止,眼里起了极重杀心,只见萧念慈那雪白的脖颈已被划破再往下便真的要捅进喉咙里了。
从身手上来说,萧念慈不可能挣脱金海棠的束缚因此她不敢再轻举妄动,被锋利的刀架住脖子,且感受到了疼痛她心里自然是害怕的。
“为何突然会这样?”萧念慈不理解,“你看见了什么?想起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面对萧念慈的问话金海棠疯狂的摇头“别说了别说了我叫你别说了。”似乎手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除了呼唤她的内心之中出现了责令谩骂多种声音这些声音让她错乱,似乎曾受到过高强度的控制,使她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压迫。
这些声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视线越来越迷糊,匕首也从她手里滑落,她掐着自己的喉咙,似乎想要得到正常的呼吸。
渐渐…渐渐陷入幻境…
-------------------------
福宁殿的木榻上躺着一个风烛残年的半百老人,其发花白,兴许是遭受病魔侵蚀,本该有的花白胡须已经全部掉光,精气神全无。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