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只是瞎想嘛,如果不得当,就莫要见笑了。”蒋堂见机回答:“我觉得还是把盐全部拿出来,拿到长沙国去卖,毕竟上次卖盐的时候,在长沙国打下了良好基础,这时再拿去卖,说不定还能引起抢购呢。”
“原来是这样啊。”大夫人漫不经心的整理书卷,说道:“那你有没有想到国内?在这个时候,国内也是比较紧俏,到了开春之时,更是需求旺盛。这些盐一路颠簸到了南越,难免也会出现纰漏,不如留在仓库,等待开春。”
“这也在理。反正上次卖盐大赚,不仅本钱回来,还有不小的回报。留在仓库里的盐,确实不足挂齿。”老爷沉思一会儿,说道。
蒋堂着急道:“可是等到开春,从今算起也得三月。这么长的时间,盐已经关在仓库,不会都发霉了吧?”
“傻孩子,盐很少会发霉,过了三月还能吃呢。”老爷跟大夫人对视笑道。
蒋堂尽力说服他们,“先不提发霉,本来南越就是产盐的地区,靠近海边的地区都可以晒盐。因此,开春之时虽然需求会大,但也不会那么夸张。等到夏天,又有新的盐产出,旧的盐依然没有卖光,又囤积起来。我想,这也是久而久之,过了几年盐卖不动的原因了。”
“这么说,你是胜利在望了?”大夫人冷哼一声,“我和老爷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岂会不懂这些?莫在那里装得什么都明白,其实什么也不明白。”
老爷小声说道:“夫人,别这么说,难得堂儿提出个不错的建议,这样会打击……”
“我不过是明白的告诉他,这个操持生意可不像家宴如此儿戏,万事还得多问问,不然吃亏了,蒋府的脸面不知往哪搁啊。”大夫人摆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说道最后,也没能把老爷和大夫人说通,蒋堂只好讪讪的说了几句,低着头走了。
宛兰听完,笑了笑,“行了吧你,还低着头走了。如果走了,你中午还吩咐不做你的午饭;如果走了,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还一脸疲惫,摆明就是出府了。”
“还是你最懂我。”蒋堂拉着宛兰的手,说道。
“懂你个头,我连你行踪都不知道。”宛兰抽回手,没好气的说。
蒋堂伸伸懒腰,回答:“欲知后事,你过段时间就懂了。我只能告诉你,我出去见一个人了。还记得吗?我上次跟一个客人连喝三碗酒的那个。他是闽越的商人,爹的朋友,我去找他帮忙了?”
宛兰想了想,这商人确实豪爽,哪像南方人这般含蓄。她又联想他今早找老爷的事,猜测道:“你找那个商人,是不是为了盐的事情啊?想通过他帮忙把货运到长沙国?”
蒋堂不置可否,“至于是还不是,过段时间你就明白了。不过你得答应我,这事成之后,你可得好好的拥抱我哦。”
其后的几个晚上,宛兰醒来,发现蒋堂都不在**上,“大半夜的,人都跑没了?”第二天问他,他又躺下去接着睡,愣是不肯回答。
过了腊日,之后的日子也恢复平静。宛兰算了算,这应该是到新历的新年了吧,那过去的公元前184年已然过去,新的公元前183年展开旅程。过往消散,未来又不可知,只得见机行事——总感觉今年南越国会发生什么大事。
过了十多天吧,大家围坐在一起闲聊,一下人进来禀报说有一个商人要来求见。过了一会儿,那商人进来。宛兰一眼就认出,不就是和蒋堂在腊日家宴上喝了三碗酒的人嘛。
“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老爷起身恭迎道。
那商人满面绯红,笑道:“什么风?当然是暖风——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令郎给我运来的盐都悉数卖光了,当然我囤积多日的盐也卖去大半,正要送上新货呢。”
“我……我怎么……”老爷颇为疑惑,看向身后的蒋堂。
蒋堂搔搔头,低头说道:“爹,不好意思,我瞒着你,偷偷把盐运到长沙国。爹,是我错了,随你处罚都行。”
“哎——别这么说,又不是什么错事,恰恰相反,还是大喜事呢。多亏令郎啊,帮我出主意,让我拿到长沙国去,只是循城一两周,就引来了疯抢。当地的商人也纷纷买下我们的盐。我拉着一堆盐过去,又拉着一袋的钱回来。”那商人哈哈笑道。
老爷惊讶的打量着蒋堂,仿佛不相信是他做的。宛兰也惊愕不已,虽然是猜到了开头,但结尾却让人意外啊。
那商人还怕老爷不信,拿出账本。老爷一卷卷的翻看,脸色有惊讶变成欣喜,再有欣喜变得安慰。
大夫人按捺不住,上前拿过账本,子仔仔细细的翻看,每看一遍,都要不住的打量一旁“傻不愣登”的蒋堂,脸色阴晴不定,时好时坏。之后还回书卷,放佛泄气一番摔坐在椅子上,手撑着额头,看不透在想什么。
老爷吩咐下人给那商人安排一间房,小住几日。吃午饭期间,那商人还频频的夸奖蒋堂,“真是后继有人啊,以后生意上可得多仰仗这新晋的蒋堂咯。”
过后,老爷仍然疑惑,拉住蒋堂问道:“你是怎么卖掉那些盐的?还有,运盐的话,我也没有看到啊?”
“其实这也没什么,我只是趁大家睡着了,偷偷运走了。”蒋堂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怕大家又指责我。其实这么多天,我也很担心那盐的情况,怕亏本。哪想到长沙国人民如此的热心。”
“真是有心了,或许你的方法还真能开辟一条捷径。我们这些人,老咯,思想也有些僵化了。以后蒋家,说不定还由你把持咧。”老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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