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沈清淮却没答应我要求,他似乎有些累,抬手按了按眉心,“桑河,我们回家吃吧,餐厅肯定要等位,也不好停车。”
我笑说:“好啊,去哪里都行。”
回到家,我让沈清淮坐下休息,自己去厨房捣鼓了一通,最后端出电磁炉、煮锅,以及数盘洗净的菜。锅里煮着加了火锅底料的热水,一会儿就汩汩地开了,我把难熟的食物先放进去,而后去冰箱拿了两罐啤酒。
沈清淮喝了一口酒,那份疲累在他脸上显露得好像浅了一些,“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快?”
隔着从锅盖缝隙里缭绕而起的白雾,我看着沈清淮,“……你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沈清淮愣了一下。
我笑了笑,难得觉得有些羞赧,“……我听见你跟徐青青的对话了,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沈清淮骤然停下动作,而后,是诡异的沉默。
我心脏陡然下沉,“你……”
那个人,原来不是我。
热气燎得眼睛有些发疼,我克制情绪,“……沈清淮,你现在还认为我说的喜欢你,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对不起,”沈清淮言辞郑重,“桑河,我的确以为你是在开玩笑,如果我的态度……”
“你闭嘴!”我打断他,“……那你为什么收留我?”
“师兄对我恩重如山……”
“沈清淮,这个理由我不接受。”
沈清淮神情格外的平静,“桑河,你是不是忘了,我大你十岁,还是你的长辈。”
5
我执意搬回了自己家里。
独自一人的时候,我才发现别墅里有多空。久无人居,家里一股尘埃的气息,我没请家政,自己花了三天时间,楼上楼下地打扫了一遍。
时至今日,当沈清淮这一份依靠也失去的时候,我总算彻底接受了父亲再也不会回来这个事实。
除夕,沈清淮来找我一起过年。我站在楼上书房的窗户后面,看着他徘徊楼下,久久不去,最终还是心软。
沈清淮的公寓,与我搬出去时没有分毫变化。
他问我:“画画了吗?”我沉默以对。
“去练习,”他指一指自己的书房,“饭好还要一会儿。”
进了书房,我摊开宣纸,拿镇纸压住,数点颜料的时候,发现藤黄没有了。沈清淮储备的颜料都在抽屉里,我曾经见他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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