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然晃晃手中的检查单:“还得做检查。”
她有些冷,本来穿的就少,入夜后天也凉,医院的中央空调没有开;魏鹤远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肩膀上,把她罩住。
梁雪然没有再逞强,寒冷只会加剧痛经,她一口气喝了两大杯水,在vip休息室候着;夜深了,稍微有点困,止疼片的药效上来,小腹不再那么痛,她微微眯着眼睛,靠在柔软的垫子上,竟然睡着了。
而魏鹤远脸色冷峻地在和宋医生交谈。
“初步诊断梁小姐是子宫内膜异位症导致的继发性痛经,”宋医生说,“如今十个育龄妇女中差不多有一个会患这个病,只要及时接受治疗,不会影响正常生活。但梁小姐的情况并不太好……”
她委婉地说:“在某种程度上,会影响生育。”
魏鹤远并没有因为她说的后面这句话而有所反应,问:“病因呢?”
“该病的病因至今没有明确的定论,只是猜测,”宋医生双手并拢,“现在最广泛的学说,是经血逆流导致,也不排除免疫和遗传的因素。”
魏鹤远仔细询问了确切的治疗方式和平时的饮食禁忌。
宋医生就职多年,从来没有见过魏鹤远这幅模样,笑着一一回答,最后才提醒:“尽量避免月经期或者月经刚结束的时候同房。”
魏鹤远应了一声。
他并不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魏鹤远早就知道女孩子和男人不一样,尤其容易受到伤害。
自从和梁雪然在一起之后,除却第一次的意外,之后每次他都严谨地做好保护措施。
“关于梁小姐的病,不要告诉我奶奶,”魏鹤远说,“我不希望她因为这多想。”
老人家对孩子这方面都比较看重,魏鹤远暂时无法揣测出魏老太太的心思。
宋医生了然:“魏先生放心。”
魏鹤远谢过宋医生之后,看时间差不多了,回休息室,叫醒梁雪然,陪她去做检查。
最终确诊,的确是子宫内膜异位。
梁雪然倒是没什么反应,只要不是什么大病就好,只是月经前后忌食过热过冷的食物让她有些遗憾。
她一直很难忌口。
宋医生决定先采取药物治疗,开了一月量的安宫□□,口服。
拿好药后,梁雪然上了车,魏鹤远仍旧想抱她,但恢复过来的梁雪然坚决不肯再让他靠近,十分强硬:“魏先生,我们需要保持友好的距离。”
魏鹤远说:“我认为之前的距离就挺友好。”
梁雪然轻轻哼一声,也不看他,侧侧坐着;她困的厉害,还未到家,沉沉睡了过去。
她身上仍旧穿着魏鹤远的衣服,宽宽大大的;梁雪然闭着眼睛,睫毛微颤,唇上的红已经褪去一半,也没有补。
魏鹤远静静地看着她。
他说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梁雪然动的心,先前只是当她娇弱,并没有去扒开这层娇弱的皮看看下面藏着什么样的东西;而等她离开之后,才发现这小姑娘骨子里隐藏的韧性。
他将梁雪然肩膀上欲滑落的衣服又往上拉了拉。
尚在睡梦中的梁雪然哼唧一声,叫声妈妈。
一直到快下车的时候,梁雪然才迷迷糊糊醒过来;魏鹤远把药给她,摸摸她的头发。
梁母已经睡下了,梁雪然打着哈欠,拿着药回到卧室,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魏鹤远的外套。
本来想干洗后给他,思考后还是选择放弃。
魏鹤远那个性格,被她穿过这么长时间的衣服,肯定不会再要了。
梁雪然把外套小心翼翼地挂到自己房间里的衣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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