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与他交际颇深,之前也合作过不少次,今天听闻魏鹤远会过来,立刻表示亲自过来谈;这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梁雪然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刚想提醒,但魏鹤远已经越过他,站在梁雪然面前。
魏鹤远第一个朝她伸出手,端正严谨,声音低哑:“梁小姐,你好。”
梁雪然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请问是轻云品牌方吗?”
她可不记得c&o收购了轻云。
魏鹤远问:“梁小姐是否知道轻云先前和叶愉心有过合作?直到今日,叶愉心和轻云执行总裁仍旧存在着联系。”
这些提醒已经足够明显,梁雪然微怔,笑:“谢谢您。”
魏鹤远又说,下颌线紧绷:“c&o新品牌的副线对制作工艺要求高,目前也正在寻找新的合作方,希望有机会能和梁小姐共事。”
梁雪然淡定地将自己的名片递出去,两张名片都是白底烫金边,这一点触的魏鹤远心口又是一缩。
其实梁雪然设计时有自己偏好的风格,当初也不过是随手为他做了一些而已,现在仍旧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如果魏总真的想同我谈合作,请再约定新的时间。我这人比较重信誉,有约不能废,希望能够互相体谅。”
魏鹤远说:“有需要的话,联系我。”
他一板一眼地同梁雪然交换名片,约定好下次会面时间;几乎完全由他占据主导地位,不等梁雪然回应,对方已经结束了这场对话。
旁边的黄纫已经见怪不怪了。
人精一样,在这职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才上位;他要是没有双火眼金睛,今日也不会坐上这个位置。
魏鹤远和梁雪然的那点小纠葛,他看在眼里,也只当没看到;毕竟过多地掺和上司的感情生活,可是没有什么好的下场。
而魏鹤远亦深深地注视着梁雪然,看着她礼貌彬彬地道谢,举止礼仪无可挑剔。
完美到带点不真实。
直到现在,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当初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梁雪然,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她似乎再也不会对他露出那样温柔而干净的笑容。
魏鹤远离开之后,轻云的负责人终于姗姗来迟,对方态度和蔼到不像是挑剔的甲方,几句话没说完就开始催促着梁雪然填合同。
梁雪然还牢牢地记得魏鹤远的提醒,看合同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果不其然,发现对方定了一个极大数额的出货量,而给予的订金却少的可怜。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心里因为这场合作的结束而感到微微遗憾,梁雪然仍旧是微笑着地把纸推过去:“抱歉,这样的条款我们不能接受。”
对方脸色微变,笑容也改了:“梁小姐是认真的?”
既然知道对方和叶愉心有瓜葛,梁雪然深知再也合作不下去;即便是对方此时同意了更改合同,未来也必定有无数个坑等着她。
梁雪然微笑着站起来,与他友好道别。
对方负责人显然没想到梁雪然表现的这样淡定,仿佛这个合作无关紧要——明明她的工厂危在旦夕,若无订单支撑,估计挺不过半年。
但她此时没有一点难过的模样。
梁雪然心平气和地送走人,给钟深打电话,汇报一下今天失败的原因。
钟深安慰她不要急,建议她先去散散心。
梁雪然拒绝了,她认为自己状态其实挺不错。
今天再看到魏鹤远,她已经不会再有那种心跳加速的情况。
那颗少女心为他跳累了,现在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再不会疼,也再不会心动。
多好啊,她自由了。
这几天梁雪然从厂长那边要来了先前曾经合作过的顾客信息,挨个儿上门拜访约时间,功夫不负有心人,跑了一整个周,总算是重新接到一笔订单,虽然数额不大,但也能暂时解燃眉之急。
孟谦自从知道梁雪然如今的住址之后,每天雷打不动地都让花店送玫瑰花过来,拒收和打电话拒绝都没有用;一连七天,梁雪然不为所动,但梁母终于按捺不住了:“雪然啊,这是谁送的?”
梁雪然正在看钟深给她留下的档案资料,说:“一个男同学。”
“你觉着那孩子怎么样?我看这天天送玫瑰花,心倒是挺诚的……怎么不试着接触接触?”
梁雪然放下手中的笔,讶然看自己的母亲,微微皱眉:“您在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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