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根连接酒厂车间的管道,黎纵一下去就踩到了没过膝盖的液体,不知是水还是酒,水面漂浮着酒糟,尽头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黎纵戴着防毒面罩,打开手电,管道竟然有三个分叉口,他照着脑海里的管道图纸确定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酒厂里几乎全是平房,车间和厂房的数量并不多,分布也很稀疏,黎纵原定的路线出现了一点偏差,直通后厨的窨井盖上面似乎压了重物,黎纵在管道里多转了至少十分钟,才推开了一个活动的窨井盖。
黎纵迅速脱下了身上的雨衣和面罩,戴上了红外线探测眼镜,一眼就看到对面一排厂房走道上有好几个刺眼的红点。
黎纵为了避开监控饶了原路,在主车间后方转了大半圈,从一道窗户翻了进去。
厂房里的酒精味变浓了,到处都是堆积成山的纸箱和一人多高的大小型器械,这里应该就是成品酒的包装区。
整个厂房很安静,这让黎纵犯了难,但凡有骚乱的声音他也能凭着声源找过去,但现在他感觉自己进了一座迷宫。
主厂房的好多个车间是相连的,出一扇门就等于进了另一扇门,现在他只能听着耳机里场外的指示,在空旷的厂房里一间一间地找。
忽然,黎纵似乎听到了有人的声音。
他靠在墙角边,仔细辨听声音的来源。
耳机里的人还在说话,黎纵有节奏地敲了几下耳麦,对面立马听懂了黎纵的暗语安静下来。
的确有人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
黎纵顺着声音传来的走道缓慢前行,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走道不到两米宽,全方位水泥的甬道结构就像个天然的喇叭,黎纵一时没办法通过声音判断动静的远近。
“砰——”走廊尽头的一道门突然被打开。
黎纵赶忙闪进拐角里。
他居然看了五个民工打扮的人从里面走出来。
这里的民工应该全部被劫持了才对,曹定源怎么可能放任他们在厂房里这么大摇大摆?而且那几个人身上都有血,看起来也完全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可惜那几个人都戴着口罩,黎纵看不清他们的脸,但看那架势,那几个人很可能是扮成民工的歹徒,估计也是华融的漏网之鱼。
看到那几个人走远,黎纵飞快穿过走廊想跟上去,结果其中一个人去而复返,和黎纵撞了个面对面。
黎纵心叫不好,只要这个人大喊一声,刚离开的几个人一定听得到。
但是对面的人并没有大喊大叫,反而是原地跳了一阵,华丽丽地秀了一段泰拳,然后迅猛地朝黎纵攻了过来。
黎纵一脚蹬在窗台上腾空而起,一脚踹在那人的胸口上,那人反应极快,反手拉住黎纵的腿用浑身力气将黎纵甩出去,黎纵顺势双脚夹住他的头,二人一起重重摔在过道里。
打泰拳的家伙被黎纵绞中头部又摔出去,居然愣是没吭一声。
黎纵断定他是个哑巴。
这就没什么可担心了,黎纵从靴子里拔出军刀,一个箭步攻了上去,下手招招锁喉。
但那个人显然是个资深的打手,身手十分迅捷,黎纵几次都差点被他反攻,最后还被夺去了刀,只见刀口反撩过来,眼看就要划中黎纵的脖子。
就在刀口离他大动脉还有一寸时,刀口突然一偏,黎纵一脚将人踢飞出去,那人直接耷拉在地上没动静了。
黎纵握着杨维平给他的高压电击枪,长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他的左侧肋骨挨了一拳,感觉就像穿着防弹衣被子弹打中一样,钻心疼。
但他也不能疼太久,有脚步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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