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纵说完转身,走两步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身:“你刚说什么?俄比亚的什么画展?”
小民警连忙折返回来:“好像……好像叫什么阿什么塞宫,反正阵仗挺大的,市政厅、文化局、旅游局,还有下边好多单位都在宣传。”
黎纵一皱眉:“阿特塞第宫?”
“哎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儿。”
“行了没你事儿了,去忙吧。”
小民警风风火火地跑开了,黎纵在心里啐了一声,视线转个角度就看到一个年龄大约四十上下、瘦高个子的白皮印度人走进了收费站口。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黎纵,二人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对视足足超过了十秒。
大概是碍于黎纵的身份,印度人并没走上前来,只是远远地朝黎纵颔了颔首。
黎纵恍若未见地转身阔步离开了收费站。
他回到车上的时候裴慎已经不见了,黎纵根本没过问副驾上的人去哪儿了,裴慎会走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锁上车门,给甄婉打了个电话。
“哎,今天怎么想到给师娘打电话呢?”黎纵还没开口,对面就传来了甄婉的声音,还有锅铲相撞、油锅爆溅的声音。
黎纵的脸臭得要命,张口就来:“老太爷在綝州办画展的事儿您知道吗?”
“知道呀。”甄婉的声音离听筒很远,明显是手机开了免提就扔在一旁了,“微博上都刷爆了,前天旅游局就已经发布展会公告,今年展会在市图书馆举办,热闹得很,全世界的画手名家都要来观展,机场还增加很多条国际航班,官网入场券都抢空好几轮了。”
黎纵感觉胸赌了一口撒不开的气:“今年国内站不是在谭山市办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
“我我我!!都是我的功劳!!”摆随着啪嗒啪嗒的拖鞋声,一个欢脱的女高音由远及近,“师哥!!”
“玉宝?”黎纵心里更堵得慌,“你怎么在家里?”
这丫头不是从沸水塘回来就回学校了吗?这个时候是放假的时候吗?
杨玉宝别提多开心了:“我是艺体生啊,我们舞蹈集训就在綝州,所以我回来了,我要在綝州待一个月呢,师哥你开不开心啊?”
“…………”
“还有还有我跟你讲噢,是我打电话告诉罹叔叔说你出任务受了很严重的伤,秦婶婶特意把画展改到綝州来举办,说顺便回来看看你,你高不高兴啊?”
黎纵:“是你给他们打的电话?”
“是啊是啊!”杨玉宝就像完全听不出黎纵压抑的火气,“罹叔叔和秦婶婶的电话好难接通,无论我怎么打全是秘书接的,我可是每天打二十通,打了整整一个星期才联系上秦婶婶的。”
怎么?听这语气还想黎纵表扬她不成?
黎纵抹了把脸,重重卸了一口气。
“对了师哥,爸爸说了,等罹叔叔和秦婶婶回来我们一家人摆个家宴……”电话那头杨玉宝还在喋喋不休,像连珠炮似地叭啦个没完。
黎纵胸腔里的火苗一路窜到了喉咙口,险些没克制住发作出来。
从刚才在收费站看到那个印第安人黎纵就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那人是阿特塞第宫的最高鉴定评估师——潘迪特·莎萨,是罹博盛的贴身秘书、总管加管家家,也是看着黎纵出生长大的,论资排辈黎纵还得叫他一声叔,他出现在这里,说明罹博盛和秦佩佩很快也会出现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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