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事情搞糟。当我找到萨姆给我提供的地址后,我差一点以为自己走错了。这是一座破旧的办公楼,很不起眼。我按了门铃,推开门,上了楼。在一间邋邋遢遢的办公室里,我看见一个男人正坐在桌前。我希望他不是贝弗利,他看上去一副老不耐烦的样子。我说我想找贝弗利,他只是往楼上指了指。当我走到那间摄影室门口时,有些忧虑,我觉得这地方应该更时髦、典雅些。我还是走了进去。我记得看见墙上贴满了数百张裸胸女的靓照。我的第一反应是:我靠,这整个的一拍黄照的淫窝!我将要陷进怎么样的一个泥潭子里?贝弗利就在那儿等着我呢,我不知道我希望看到的贝弗利是个什么样子 —— 也许是年轻的,时髦的,穿条皮裤子 —— 然而他绝对年过半百,看上去更像我的外公。
不管怎么说,他挺行的,先跟我聊上几句,递了杯茶给我,很快让我感到整个地轻松自如。然后他领我穿过走廊,来到化妆室。里面满是一包一包的内衣和比基尼泳裤。各种颜色,各种款式,应有尽有,如G带 、丁字裤、短内裤、法式短内裤。做法和质地上有褶边的、花边的、棉的、缎的、PVC的、橡胶的、豹皮的、毛皮的,等等。我能在那么多内衣里挑选,那儿简直是女孩子的天堂。贝弗利摆出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叫我先换上一条G带,再回摄影室见他。
我脱了衣服,仔细在山一般的内衣里精挑细选,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一条粉红色的G带上 —— 粉红是我的最爱,所以我希望它能给我带来好运。我在镜子前停留了一会儿,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去吧,姑娘,我告诉自己,这一刻是属于你的。走回摄影室时,我只身着G带,脚穿细高根,面含微笑,努力使自己完全放开。我决心不露出一丝的紧张来,看上去要有必胜的信念。因此,当贝弗利告诉我站哪儿时,我就在镜头前摆了个pose,好像我已经在这行干了好多年了似的。当照相机要“喀嚓 ——”一声时,他开始朝着我煽情,大喊“很好!就这样,别动!妙极了!”之类的话,就在那一刹那,一切紧张都烟消云散了,只有欣喜的火花在我心里点燃。我喜欢这种感觉。
在我干模特行当的那个阶段,我甚至连一点儿窍门也不知道,比如怎样吸气收腹、怎样站立使自己的胸廓不过于暴露,而显得身材苗条。但是贝弗利仍然认为我干得很好。《太阳报》也认可了我,因为他们一看到我的照片后,便打电话给萨姆·邦德,告诉她,他们想“预定” 我一整个星期做三版女郎。这个主意出自为黛米·摩尔的新片《脱衣舞娘》做宣传推广,我将做一个星期的脱衣舞娘。第一天,我身上围着紧身胸衣,穿上长筒袜,系上吊袜带。然后每天脱一件,这样最后一天我就和黛米摆出同样的pose,在地板上四肢伸展地躺着,当然双臂双腿的放置是很有讲究的。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当我打开报纸,第一次从上面看到了自己。我飞奔出去,买了好几打报纸回来,四处摆放,盯着自己的玉照,惊叹不已。电话铃不停地响,朋友们都纷纷询问那到底是不是我。我好high 呀!我才十八岁,但你看看我:已经成为名人了。现在回头看那些照片,觉得也不过如此,但是那时我简直是欣喜若狂。
妈妈在上班时没和任何人谈起过我的事情。虽然她也很开心,但是我想她一定有些尴尬。不过,纸包不住火,这种事情迟早会被别人知道。她的几个同事原先见过我,即使我换了个名字当模特,他们也把我给认出来了。所以,我在《太阳报》上露了三天面后,妈妈去上班时,收到了一份意外。她打开电脑后,居然发现我在上面现了身,全是我的三版照!她的一个同事把我设进了公司电脑的屏保里。最后,妈妈只得无奈地笑了一笑。
如果妈妈算有点尴尬的话,那我的弟弟则把这问题看得更为严重。他说,自从我当模特的那天起,就在败坏家庭的名声!我知道对于他这样的小伙子,是很难接受的 —— 他肯定因为我而遭来了许多非议和攻击。不过现在他对我的想法好多了,而且实际上还管理着我的个人网站。
在另一面,加里很快就改变了对我的态度。自从他看见我在报纸第三版上露了面,就喜欢带着我出去,搂着我,把我当战利品似的向他的朋友炫耀。但与此同时,他也开始不把我当回事儿,这可惹恼了我。他准备和他的伙伴们一块儿去特内里费岛度假。我不希望他去,因为我知道他的花心。我恳求他别去,他却不理不睬。即便我成功“登陆”了三版,我还是感到很不安全。
他去度假后,我有一大堆时光都在太阳浴床上消磨,当他回来后,会看到我的黑色魅力。无意间我发现电影《盲目约会》的剧组正在布赖顿征召演员。我对加里不带上我去特内里费有点恼,所以就决定去试试镜。我让妈妈陪我一块去。我从来没想到我会入选,但我竟被选上饰演女主角。当然了,几天后导演发现我是三版女郎,便拒绝了我,而且整个事情上了报纸。当加里回家看见了那条新闻后,冲着我大发雷霆。我什么也没说。我开始考虑我的生活中也许根本不需要这么一个自以为是的电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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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成为乔丹(3)
才几个星期,我就成为固定的三版女郎。贝弗利成了我主要的摄影师,我喜欢和他合作。甚至是现在,我还愿意回到过去,再和他拍上几张,他真是个大好人。假如你做模特的话,和摄影师建立良好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你和他们相处不好,就算照片过得去,你们的合作也不愉快。贝弗利和我开开心心地一起工作。他对我不断地尝试新的pose赞赏有加。我不像其他一些女孩子只是露露面,期待别人告诉她们,亦步亦趋地照着别的模特的样摆pose。对于在镜头前该如何表现,我总是有自己的观点。现在我仍是这样 —— 这一点我很自豪。现在拍照,怎么做效果好,怎么做效果不好,我凭着直觉,就能一清二楚了。
和贝弗利拍照很开心,我们尝试不同的pose和道具:一会儿开动风机,弄出幅魅力四射的“秀发飞扬图”;一会儿借用冰块,打造出“乳峰高耸图”;一会儿又喷水雾,使面庞和全身晶莹闪闪,取一诱人的名字“快来,搞定我!”。贝弗利有各种各样的背景,比如海边风情,日落余晖。而且最棒的是,他在摄像机后面摆放了面镜子,你可以从里面看到自己的样子。我很喜欢这个创意。在我遇见过的摄影师中只有贝弗利是这样做的。我猜想别的摄影师听见后肯定会感到不好意思的。
即使如此,我回头看看自己早期的三版作品,比较和现在的差距,还是感到难以置信。如今,我在拍照前,先要花上大半天工夫涂抹化妆品,让脸蛋完美无缺。然后设计师还要在我头发上大做文章:先拉出个新花样来,再染一染,洗一洗,最后设计个新发型。接着将指甲修剪一新,抹上指甲油。再在所有的重要部位,把毛剃除或拔掉——我是指把所有的毛都剃个精光(多谢了,吉列 先生!)这样我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无可挑剔。我也许还需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尽可能让肚子平滑。可在原来,没有人帮助我,我只能自己动手做头发,抹化妆品——更糟的是,我毫无头绪。我要涂上大量的睫毛膏(所以我的睫毛看上去像蜘蛛的腿似的),抹上层层叠叠的深色口红,还要用上些很难用好的唇笔。我不抹粉底霜,不擦化妆粉,也不涂胭脂。不过在那时,拍完照后,他们也不在相片上用气笔做修描处理。所以照片里,我的头发很“狂放”,到处都是。我天生头发就是卷的,没刻意在上面做过什么 —— 只是快速洗洗,吹吹干,擦上点摩丝就行。我的头发也保持着棕黄色,就是栗子的那种颜色,天生就这样。可现在我的头发又长又直 —— 多亏了原来烫发是把头发加长了 —— 颜色也随我角色的要求变化而变化。但是有一点永远不会变:我讨厌卷发。
和贝弗利拍照片通常大概需要花两个小时,但在拍摄前,我总想弄点东西吃吃,因为我常常没吃早饭就开车到伦敦去了。因此贝弗利就会很快地出去,到熟食店给我买两个烘番薯和奶酪、洋葱,回来后还老说些似乎好听的话:“你怎么这么会吃呀,跟你的人一点也不像。”不过那时我从来没有担心过我的食量,甚至是在拍照前。我们得承认:我做了艳模,总不至于弄出个流浪儿的样子来吧。谁想看一个骨瘦如柴的人摆pose呀?不论怎样,我还是幸运的,因为即便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也胖不起来,虽然现在我当模特时,会有意识地注意肚子的大小。
人们总想当然地认为我做了三版女郎后,一夜之间就成了暴发户。实际上,我开始做模特的时候,是几乎赚不到钱的。我想我刚刚出道的时候拍一小时照,拿六十英镑,通常两个星期拍一次。然后再除去税务,车马费,经纪人的回扣,几乎所剩无几。所以我还是努力一边做好三版女郎,一边做好接待小姐。这样顾两头并不容易,而且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干了一个月后,我不得不放弃其中一个,因为我无法保证拍照的时间。我决定赌一把,去做个全职模特。
一开始,我只能勉强维持生计。我要经常要求萨姆预支部分工资,帮我渡过难关。我就要用她给我的七十英镑支撑很长一段时间。幸运的是,一次行动使我获得了成功。在几周内,我就揽到了一份报酬可观的工作,在亚利桑那为一份性感挂历当无上装模特。作为模特,真是巴不得有这样的工作,因为报酬非常高。我在那里拍外景两个星期,得了一千五百英镑 —— 比我原来工作赚来的总数还多。但是实际上也并不令人愉快。另一个模特不断地来找我岔子,说我怎么捡了那么大的一个便宜 —— 我想她一定是嫉妒了,她在圈子里干了好些年也没捞到过这样的美差。她认为我不应该那么快就得到这种好运。最终我只得要求组织者把我们分开,否则我就要搧她了。
这是我第一次只身离家,我真是想死家里人了,心里感到很难受。我甚至也很想念加里。但当我回家时,加里并不显得怎么高兴。我不得不联想到我不在家的时候,他干什么去了。好像我越成功,我和加里的关系就越不是个味儿。我想他是嫉妒我的成功,嫉妒当我和他外出时,是我吸引了人们的眼球。还有,他的同事总是对我评头品足,取笑他和一个裸胸模特派拖。我让他别在意,但是他却越来越焦躁不安。我对自己的出色表现非常自豪,很想出去玩个痛快。但他老扫我的兴。
一天晚上,托尼·布莱尔来布赖顿,在一家意大利风味餐厅做演讲。作为一个模特,我刚刚开始确立自己的地位,所以组织者邀请我和加里去。从走进那个餐厅起,他就摆出一副阴沉沉的脸孔。我像其他人一样听着布莱尔的演讲,但加里却疯疯癫癫的,在我耳边不停地唠叨:“瞧你这马屁精,盯着他看,你以为你是这里的特邀嘉宾就有多了不起了。”我想方设法让他闭嘴。当我们回到家,情况更加严重。他推搡着把我逼到房间的角落里。“你模特是做不长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惹人烦,你又没什么特别的。你干嘛摆出一副为我感到害臊的样子?” 他企图证明我认为我比他强,但我根本没有这样。他的转变让我感到既心痛,又困惑。在一个原本我认为我了解的、随和的小伙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他无法接受我成名的事实,还有我想对于我的成功,他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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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成为乔丹(4)
他对我的评价越来越差。一旦看见我高兴,看见我有许多模特的工作,他就难以忍受。他更加说话不算数了,回家从来没准时过,甚至对他的去处遮遮掩掩,回避我的追问。有一天,他去上班,把手机落在了家里。我必须知道他是否在和别人派拖,所以我进入了他的语音信箱。里面有条信息是百分之百由一个妞发来的。她没说多少,但从她说话的口气中可以听出,她和加里的关系显然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我很生气。他那天晚上回来后,我当面质问他关于那条短信的事。当然,他百般抵赖,我们于是凶狠地对骂,闹得不可开交。
我本来应该勇敢点,让他那时那刻就让他在我面前消失,但我没有那样做。我们还是在一起生活。但我对他压根都不会再相信了,你总不至于把关系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之上吧。一天晚上,我在酒的刺激下,准备看加里能出轨出到什么程度。我的朋友克莱尔也过来助兴,我们喝上了好几个小时。我的心里却正在酝酿着一个可怕的计划,来证明加里是怎样的一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所以我告诉加里和克莱尔,如果他们接吻的话,我会感到很刺激的。克莱尔起初不同意,但我坚持让她听我的,而加里丝毫没有惊讶的感觉,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当他们在沙发上接吻的时候,我感到怒火中烧,但我不能随他们去。
“停!” 我喊到,“现在我希望看克莱尔和加里###。克莱尔很震惊,但是那时她烂醉如泥,竟然什么都听我的。加里欣喜若狂。当她跪下去和加里###时,我想我嫉妒得都快爆发了。但是,要看到这场剧的终点,我还硬是装得很平静,平静地令人感到奇怪和可怕。于是,我疯狂地往床那儿冲了过去,对他俩一个也不理睬。加里终于露出了他的本色。如果我在场的情况下,他也敢这样,天晓得当我不在的时候他能干出什么事情来。是呀,我是诱惑他了,但是他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现在回头看看,我真不知道那时是什么东西在占据着我。我猜是我心中的不安全感。是的,我的确很年轻,但是我大概走得太远了些,取得了比预期大得多的东西。我清楚我和加里注定会分手,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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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瞧你小伙(1)
我正在变成一名真正走红的艳模。我也看到其他女孩还在拼着命,跌跌撞撞的,脚上登着跟有半天高的皮鞋,超长的手指甲上涂着丙烯酸指甲油,腋下夹着名牌笔记本,时时处处要显得与众不同。她们每次碰面,嘬着红唇,以示接吻,互道“宝贝儿”之类。我想我绝不会落到那种地步,但以前我也的确这么干过。现在,我早就不用那种指甲油、笔记本了,不过“宝贝儿”、嘬嘴示吻这类还是行内的规矩。
在《太阳报》干了几周后,我认识了摄影师珍妮·萨维奇,我将与她合作数年。萨曼瑟·邦德提醒我应该先去珍妮那儿试镜。我第一次去珍妮的摄影室,对她简直难以忍受,她是这样的专横、粗鲁。我坐在她的沙发上,还有其他三名女孩,我希望她能选中我。她大踏步进屋,又立马走了出去,忿忿不平地说:“我讨厌你这种他妈的头发和指甲。她们得走人。瞧瞧你的本,你不适合我。”她口无遮拦,我感到很惧怕。我费了两个半钟头见她,到头来一句话,我还不够好。她没错,我的头发和指甲是有问题。我扔掉了假指甲,开始加长我的头发,跟原来的卷发说再见了。
我原想永远不会再跟珍妮合作了。第二次我们见面,她改调了,想用我。拍摄过程中,我们争吵不断:我该怎么穿戴,怎么摆pose,但最终还是达成一致。她起码还听我的想法,采纳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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