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林只觉得里面的时间过了好久,其实也明白不过就是几秒钟的时间,似乎导演松开了一点手,传来真是那个马达的蹩脚英语:“我……我,装死……活了下来……”
导演的声音没什么感情色彩,还是阴森森的:“是么……几十个人都没活下来,你装死居然就可以活下来,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种拙劣的谎话么?”
马达的语速在逐渐恢复:“第一天,我就觉得追击不太对劲,你也知道,我加入公司不算太久,可我在中亚和东欧那一块没少参加这些追击战,敌人太多了,一看就是誓不罢休的样子,我那时就决定……决定跑了……”
导演的声音有些压低:“是逃跑……”
明显是消音器压住了咽喉,马达的声音被压住了一点:“我……我是逃兵,所以后来也不敢回公司去……都,都死了?”
导演不说话,只听见马达在询问:“怎么回事?都死了么?你怎么活下来的……”
齐天林不由得很想鼓掌,他也想这么问!
导演还是不说话,忽然就传来马达的一声惊呼:“你……你要干什么?”
齐天林苦于不能看见实景,正想破门而入就听见导演开口:“我们的人里面出了叛徒……每一个活下来的,都可能是叛徒!你也是……老子自从在阿富汗看见你,就到处跟着找你!”
马达似乎在痛呼:“法克!你这个疯子!”但似乎咽喉都被掐住,根本无法大声呼喊!
里面简直是声情并茂,情节跌宕,齐天林揣测,怎么也不可能是导演一个人在里面演独角戏吧?
不愿再听广播,从后腰掏出战刃,就那么在门锁的地方如同切黄油一般的插进去一剜,就无声的撞开门,手里的P226不但旋上了消声器,还加挂了一个战术灯在下面,突然就这么一打开,略一停顿就有点调侃的招呼:“嗨……导演……哦,没想到还有马达?”原本还防备是导演在里面故布疑阵,打开灯就全看见……
雪亮的休费战术灯光下,一身轻装的导演面不改色的用那支USP顶在马达的咽喉上,一柄戈博的战术折刀没什么花巧的插在马达的土黄色工装裤大腿位置上,暗红色的鲜血正在往外涌!
迎着灯光,这边的两个人都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声音却能听得出来,口中却喊出两个不同的称呼:“中国仔!”“叛徒!”
齐天林的脸上没什么动静,把战术灯光调暗,他需要保留一定的灯光观察眼前两个男人的神情:“嗯……是我……谁来解释一下这是发生了什么……导演,拿好你的小玩具,最好不要离开马达的下巴,你的手枪射击原来就不如我,现在更不是我的对手……”尽管现在是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态势,齐天林还慢慢把自己挪向门边的屋角,对角线用手枪指住对面的两人,保持最安全的防御态势。
没有胁迫任何人的马达最先发飙:“我……特么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是来当个PMC,半夜三更,导演就摸进来,哗啦啦的干掉这几个人,还特么在我腿上来这么一刀!”
齐天林点头:“嗯,这位,您呢?”
导演慢条斯理:“我在找叛徒……原来你也活下来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怪不得老鹰说感觉好像还有什么人在到处找我们!”
没等齐天林说话,导演偏头:“你呢……叛徒,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上帝面前我们是平等的,不是什么审判与被审判的关系……嗯?叛徒!”
叛徒……
齐天林真是觉得有点自嘲,好久没有听见有人这么叫自己了……叛徒!
这才是他在战队中的绰号……因为每个人都认为他这样从中国部队出来的PMC一定就是背叛了他们那个红色体制的叛徒,加上齐天林一直也认为自己就是个倒霉的战俘,被国家抛弃的叛徒,这个绰号就这么慢慢固定下来了……
只是更多人习惯叫他中国仔或者保罗而已,只有那些死在战场上,最亲密的战友才会这么喊他……
叛徒!
手中的手枪没有丝毫的颤抖,齐天林点点头:“叛徒……自然也是要寻找叛徒的,我在阿富汗宰了花猫,他告诉我你和导演的行踪……在叙利亚海边的潜艇上,是我最后送你上去的……怎么样,说得足够清楚了么?”
导演的眉毛明显动得很精彩:“原来是你……生活真特么是一出戏!”
马达声音有点抖:“你们叙旧叙完了没!老子在流血……”
齐天林枪口略微一低,噗嗤一声就在他另一条大腿上打了一枪:“你既然是逃兵,我就有随时杀掉你的权利……你违反了队规第一条!”那句临死之前都会挂在嘴边的口号!
马达想惨叫,导演的枪口顶得死死的,似乎只要他叫出声,就会从下颌骨开枪打穿到天灵盖,终于还是咬牙忍住了,继续听导演找齐天林唠嗑:“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老鹰说看见你的尸体了……”
齐天林不回答:“我现在有提问的权利,你怎么活下来的?”
导演不负隅顽抗:“我直接被炮弹冲击波砸昏,十二处中弹和弹片,是老鹰把我拖走的……我基本都处在半死不活的状态,直到在圣玛丽安医院醒过来……”
齐天林连珠炮似的发问:“你是叛徒么?”
导演摇头:“我不是!”动作很慢,似乎担心过大的动作会触发齐天林扣在扳机上手指。
齐天林连续:“老鹰是叛徒么?”
导演还是摇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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