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
沈时宜回到梧桐院儿,冷不丁从堂屋传来含着怒气的声音。
沈时宜征了征,看向一旁的房妈妈和小夏,“以后把谢府进梧桐院的门锁住,我不喜欢有人可以擅自出入我的居所。”
小夏有些慌张,房妈妈倒是淡定,“是,二小姐。”
“你在你父亲面前,就是这个样子?还有,我是你父亲,你的院子就是我的院子!”沈兆坤向来将沈时宜看做自己那不起眼的需要讨好自己才能过的好些的可怜女儿,眼下见沈时宜不搭理自己,又吩咐闭紧门户,就不再在主屋坐着学着谢家舅父威严的模样,而是气急败坏的对沈时宜发起了脾气。
“你如今长本事了,一介女儿身,竟然恬不知耻的进内库司当差!那是你能去的吗?若是让旁人知道我沈家女儿跟男子一起当差,整日厮混在一起,你让旁人如何看待我沈家?还要连累你大姐三妹抬不起头,我告诉你,赶快把内库司的差事辞了知道吗?明天再让我知道你进内库司,我打断你的腿!”
沈兆坤一番暴跳如雷的发作,让小夏和小秋噤若寒蝉,房妈妈看向沈时宜,没有说话。
沈时宜自顾自的将内库司带来的册子递给小夏,然后又将手里提着的一包东西递给小秋,“去,把我的册子放进书房,把这肘子放锅上热一热,你们还没有吃饭吧?这是我在天福楼打包的肘子,你们一会儿尝一尝。”
沈兆坤见自己被无视,简直要吹胡子瞪眼了,好在他还记得上次在沈府举起巴掌时,被沈时宜拦下,当下,上前逼近沈时宜几步,指着她吩咐,“来人,给我拿下这个忤逆不孝之人!”
天色太暗,沈时宜这才注意到,沈兆坤竟还带了下人过来,此时几人就要过来摁住沈时宜,沈时宜这才开口,“我是朝廷的八品命官,谁敢动我,就是藐视朝廷,你们都在京城脚下,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吧?掂量掂量,沈兆坤一个六部寄身的帮办,连官身都不是,能替你们顶住朝廷的处置吗?”
沈时宜即使被几个下人扭住胳膊,还是不紧不慢的开口。
“再不放开,明天顺天府衙役上门拿人,便是谢家都不会保你们。”
几个小厮面面相觑,手上不敢用力,全是做出样子给沈兆坤看。毕竟,他们吃喝都是沈兆坤掏钱,被养足的爪牙,自然要听主人的。但是爪牙也是有脑子的,听沈时宜这么说,再看她毫无惧色的样子,当下便迟疑了。
房妈妈此时站了出来,板着面孔,“还不放开!别说二小姐有官身,即便没有,你们竟然敢忤逆老爷,在梧桐院儿动手?”
几个小厮正是进退两难的时候,听房妈妈疾言厉色的指责,当即便放手。
沈兆坤被沈时宜一个没有官身触痛了痛脚,指着沈时宜,“你一个内库司的八品小官儿,敢说我?我在六部,不是官身也比你强!好,你们不敢动,我敢!把棍子给我,今儿我非把这死丫头打服了不可。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就可以不怕父母了,我告诉你,没门儿!你就是做了皇后,还是在闺女,我打你,你就得受着!不然,我明天就参你一个忤逆不孝,看你还怎么做官!”
沈兆坤气急败坏的举着棍子过来,不出意外的被沈时宜拦下。
沈兆坤从小体弱,才被父母宠的太过,沈时宜从小沙袋不离手,竟然力气差不了多少,沈时宜拽不过去棍子,沈兆坤也打不下去。
房妈妈见父女两个都是动真格的,连忙驱散几个小厮,带着小夏小秋上去分开两人。
“坤少爷,老奴当初也是在老太爷身边,看着您母亲长大的,如今就托大劝劝您,赶紧松开,老爷如今看重二小姐,您不要太过分了!”
沈兆坤要是会听劝,就不会不管不顾的闯进梧桐院儿,打上门了。
谢尚书早就吩咐过沈兆坤,要安分,但是沈兆坤从小没有吃过苦,并不知道轻重。他只知道,他向来看不上的闺女做了他梦寐以求的官,他心里过不去,便吃了几杯酒,带着几个往日里喂饱的小厮闹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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