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啊!”崔琰艳羡的看着那十几匹马发出了一声感慨,一旁紧盯着那十几人的卫六小姐却忽地眉头一皱:“出事了。”
崔琮愣了一愣,说话间手里已被塞上了一顶酒壶。
“拦住他们!”这是卫六走入县衙时说的话。
他们几个人拦住这十几位武将?眼看那十几人已至跟前,崔琮一个机灵,酒壶里的酒倒了一地,温酒的炉子也被他带翻在地。
火势大起顷刻间拦住了去路,众人吓了一跳纷纷站了起来。
“八哥,你做什么呢?”崔琰跑到了一旁,着实被吓了一跳。
“二小姐,舍弟麻烦你照看一下。”崔琮伸手把崔琰推到一旁,卫瑶玉喊了声“吉祥如意”,两个丫头当下一人一个拉住了。
崔琮拿拐杖拨开了些火势退到一旁。
“这几日,县衙里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何太平问谢殊。
谢殊连忙答道:“自小事做起,初时有些不适应,慢慢就习惯了。”
“下一回本官审上一审,你在旁边观摩观摩就知道了。”何太平脸上的神情十分和蔼,一副照料小辈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多磨练磨练是好事,本官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谢殊低头应声:“大人说的是。”
“大人,出事了!”有女孩子从一旁闪了出来。
比起何太平略略惊讶的表情,谢十一郎吓了一跳:“你怎么进来的?”
何太平已然习惯了,接过了话头:“许是爬墙的吧!”说罢,看了眼那并不算太高的墙深以为然。
谢殊心里突然有几分同情起崔九郎来:擅长爬墙,啧啧!
“铁索桥那里出事了。”卫瑶卿站定,“快去救人!”
她说的铁索桥两人都知道,通往长安县衙的必经之路,仅容一辆马车通行。若是马受了惊,极有可能翻下去,所以每回经过都需小心谨慎,不过一般赶车的都是老手,小心一点不会出什么事。
想到方才离开的十几辆马车,若是一辆出事,后面的很有可能跟着一起受惊。
出大事了!
这是谢殊跟何太平两人唯一的反应,顿时脸色大变。
“准备准备,去救人!”
“别走前门,陈述带着十几人快到跟前了,若是正面碰上,你二人怕是走不了了。”卫瑶卿连忙道,“崔琮在前头拦住了他们,但拦不了多久的。”
谢殊低头掐指算了起来,他于算术之上颇有几分天分,算算时间,十几辆马车到铁索桥的时间与陈述等人到达的时间,很快便变了脸色:“难道是碰到了陈述他们才……”
卫瑶卿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可这表情已经验证了谢殊的猜测。
西南侯陈善陈家统共有兄弟四人,长子陈善,封西南侯,用兵如神,难得的将才,次子陈述武艺不凡,是一员难得的猛将,三子陈礼颇有城府,算是西南军中的军师,四子最无用的陈工尚了临阳长公主,也算物尽其用了。
陈述为什么而来,虽未明面上交谈过,可谢殊跟何太平都清楚,是为了陈善遇刺案过来的,估摸着也是接到消息近日要审案,便匆匆赶来了,眼下人都被他们放了,陈述怕是不服要问事了,先前铁索桥上陈述应当是已经察觉到了何太平先他一步动手了,这才闹起来的。
眼下估摸着又要加上一桩麻烦事了。
谢殊额头直冒冷汗,一个县令碰上这样的事情,这也委实太磨练人了。
“谢殊,你在这里侯着陈述,安抚住他。本官带人去救人,最好不要出什么大事!”何太平已经对不出事不抱希望了,有个摔伤什么的倒也罢了,最好不要出人命,不然怕是有的麻烦了。
谢殊不得已应了一声,看着何太平等人从后门离去,他知道眼下唯有自己能安抚住陈述,好歹也是会稽谢氏的子弟,陈述不会下他的面子,可是……谢殊一瞬间当真生出流泪的冲动:他这个县令怎么当的那么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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