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鬼怪大多都是有方法克制的。万物不越五行,难超六道。所以按照白翌的说法就是,只要你敢犯事害人,就有法子收你!但是囍鬼不一样,它的存在其实就是一股怨气,一份由最幸福转为最凄凉的怨念。所以它们徘徊在婚丧两大典礼上,重复着自己最快乐也最悲伤的情景。
因为它们的怨气十分之大,所以可以这么说,看到它们的人几乎是不可能避开这煞气的,算是恶鬼之中最为凶险的煞鬼之一。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它们是无差别杀人,逮到一个是一个。
我开始为赵芸芸担心了,这姑娘的命还真苦,自己谈了三年的男朋友死了,还在他的葬礼上遇上那么一个煞神,现在只能每天待在家里,感受着死亡的威胁。白翌看来也很为难,他说他对这个鬼怪了解的不多,因为它们很少出现,所以人们对他们的认识和记载也十分的有限。
虽然白翌嘴上喊着麻烦,但还是非常认真地调查资料。本来已经整理干净的房间,没过多久又被摊得到处都是的书和奇怪的图卷覆盖了。我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他那些比卷筒纸还要薄的卷轴给踩烂了。我对此并不了解,帮不了忙,于是就乖乖地靠边翻着一些书解乏。当中看到了一本很有意思的书,这本书是记载明清时期一些奇闻异事的文集,叫做《黄粱诡事集》。这里面的故事性很强,我就拿它当做小说读,虽然年代久远,但里头的文字倒也比较白话,一来二去我居然给看下来了大半本。
突然被当中的一个小故事给吸引了,这个故事是说一个秀才赶夜路去京城考试。因为没钱交付路税,只有走一条荒僻的小道。在那里遇见了一家大户人家,他们要嫁女儿,便客气的请他入宴喝杯喜酒。那个穷秀才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便高兴的去白蹭那大户人家的一顿水酒。当他入座的时候,他发现那大户人家的婚礼很奇怪,根本没有客人,只有新娘和新郎坐在高坐上。新郎感觉不像是一个真人,反而像是一个纸扎的人像。女的也不盖红盖头,露着脸看着前方,淡漠得就好像不是她在结婚一样。秀才心里奇怪归奇怪,但是实在是太饿了,看着满桌的酒菜就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突然在厅堂的角落里看见一个一身白衣,清瘦娟秀的美人,她哀怨的看着结婚的厅堂。秀才突然就顿生爱慕之心,想要去搭识此女子,走过去愣头愣脑地作了一个揖。
但是当书生一抬头,那清秀的美人就不见了。后来喜宴结束,秀才向那户人家打听有没有这么个一身白衣打扮的姑娘,大户人家摇头说不认识。后来秀才在心中念念不忘,不久之后就得了相思病死了。
我觉得好笑,一个大男人因为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就那么挂了。电光火石间突然有什么窜过脑海,婚礼,白衣女子,最后秀才死了!我立刻走到白翌身边,指着那段故事给白翌看,他拿过书,越看眼睛越亮。其实我依然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感觉,这事情和赵芸芸的那件有那么点相似,但是却没有发现故事里面有记载着破除的办法。
而白翌却拍了拍我肩膀,兴奋地说道:“好小子,没想到线索让你给找到了。这件事有眉目了,还有些细节的地方,等我弄清楚了咱们去找赵芸芸去。”
我被他那么一说更加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拉着他就问:“慢点慢点,老白,你说清楚,这个故事到底有什么眉目啊?我只是觉得那秀才遇见的事和赵芸芸有点类似。”
白翌飞快地从我身边的书堆里抽出两本来,然后把书翻得哗哗作响,连头也不抬的说:“没错,那倒霉蛋书生遇见的就是红白双煞中的丧鬼,他看到的那个美女,就是最后要了他命的女鬼。而且这个故事内在的含义已经告诉了我们如何破除这鬼煞的办法了。”
话说完他就敲了下台子,抬头对我笑得很是和蔼可亲:“办法找到了,安小哥,又要劳烦你帮忙了。”
我看着那笑容就心里一抖,心道要糟糕了,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这事还用的到我?”
白翌只是漫不经心地继续微笑:“放心,基本没有什么危险。你不是答应了要帮助人家了么?怎么现在要你出力了,你就蔫了?”
我一听这话,立马瞪了他一眼,抬高了声音:“我怕什么,有什么事尽管说,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否则我安字倒着写。”
白翌看着我摇头笑了笑:“兄弟这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反悔。否则你名字以后写起来就复杂了。”
我看也不看他那副嘴脸,这人就喜欢耍嘴皮子,在别人那里装深沉、有内涵,在我面前就一毒嘴小人!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说吧,这次是要我去拿什么东西?还是要我去见什么人?我安踪皱下眉头,就不是爷们!”
白翌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点头说道:“好样的,就看你表现了。我打电话给赵芸芸,我算了下日子,再过2天就是下弦月,这个时候就是咱们解决问题之时了。”
我们再一次和赵芸芸碰面了,她比以前更加瘦了,感觉就像是一个得了绝症等死的人,但是在她的眼中还是闪烁着对于活下去的渴望。大多数人对生的渴望无论到了何时都不会有任何减少,即使在闭眼的前一刻,估计有许多的人仍然盼着有活下去的希望。
赵芸芸一看到我们,马上就靠过来,然后激动地看着我们说:“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你们真的有办法帮助我么,这几天如果没有白先生你的香,估计我现在就已经死了。”
现在很清楚地可以看到她手背上也全都是红色的痕迹,看来即使是焚香也没有完全控制住怨气的扩散。
白翌点了点头说:“没错,虽然也不是很确定,但是这个或许是世上唯一一个可以躲过去的办法。我们也只有赌一把!”
“赌一把,我愿意,反正横竖是个死,我什么都愿意尝试下。”赵芸芸满怀希望地看着我们,似乎有些激动
我也被他们说得激动了起来,点着头说:“就是,就算这个红白双煞有多么险恶,但是我们也要来个死里求生!”
白翌这斯大概就爱泼我冷水,我话刚出口,他就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开口说:“这事先别那么确定,我这个法子也是由你给我看的那则故事演变而来,准不准我不打包票,如果失败了,我们三个的命也全得交代给那鬼了。”
赵芸芸乖乖点头,我也没说什么,只等着看白翌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摆脱这最凶煞的恶鬼。
没想到,白翌居然带我们来到一间老式屋子里,到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周围的气温比白天又低了不少,一阵阵的穿堂风从门口吹来,冷得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里看来已经好多年没人住了,蜘蛛网就像是棉花罩子一样到处都是,还有一些老旧的家具在,但那些东西老旧得估计连我奶奶她都不会用的。白翌带了很多的东西,然后招呼我们说:“来帮忙弄下,声音别太大,被人发现了我们就得被赶走。”
我接过包,纳闷地四处看看,“这什么地方,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白翌尴尬地笑了笑说:“这里是一个待拆迁的老房子,以前我来过这里,发现门没锁。今天就借用一下了。所以别引动拆迁组的人过来。”
我不得不鄙视他,但是经他那么一说,也压低了声音问到:“你干嘛带我们来这里?”
他带来了许多的包裹,谨慎的看着门外然后对我们说:“我们需要一个举办仪式的地方,而且不能太新,一定要老房子,这里的气息很符合。”
他居然带了许多红布头,还有一包一包的花生桂圆,我发现了那些是他前几天买的年货……我和赵芸芸越看越糊涂,但还是按白翌的吩咐手脚麻利地帮着忙。到最后我们差不多把一个老房子布置成了一个婚堂,红布头堵住了窗户,既起到了装饰的作用,还起到了遮盖的效用,白翌把炒货和水果放在了盘子里,给酒壶里倒上他刚买的二锅头。
然后他转过头来笑了笑,从另一个包里掏出了套大红袍子来对着我说:“去,换上再出来。”我拿着那衣服怎么看都绝对是新娘的嫁衣,于是立马把衣服推还给他:“你搞什么,这个是女人穿的,你给我干嘛,要穿也是去找赵芸芸啊!”
我声音一下子提高,吓得赵芸芸马上走了过来一脸责备地看着我:“干嘛呀,别吵啊!万一被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我黑着脸看她一眼,指了指那身衣服,“这小子居然要我穿女人结婚的衣服,我们这里有个女人,为什么非要我穿?”
白翌摊了手,看上去很是无奈,“没办法,因为她有她的工作,我必须要主持这个仪式,唯一能做新娘的只有你了,这衣服你别扯坏了,是我问我姑姑借的戏服,弄坏了你赔。”
笑话,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穿这个,不要被人笑死啊。于是坚决地摇头“不行,要不,你告诉我仪式的过程,我来主持,衣服你去穿。我是绝对不穿女人的衣服的。”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