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正想直起身子,胸口前的银链子却被人拽住了。泛红的指缠着银链,绞了几圈,拽着她,向下拉,向下拉。
少将正装繁琐复杂,深色制服之上,多得是银链、星衔之类的配饰。
倾着俯下身时,似夜幕缀满了星子,笼罩在她身上。
“别走。”楚迟思拽着她,手臂环上了脖颈。一阵温热靠近下颌,极轻地咬了咬,猫儿挠痒似的。
唐梨任由她环着自己,身形又低几分,修长的手覆着床垫,压出个浅浅的凹陷,被单都摁出褶皱。
“迟思,我可刹不住的。”
唐梨低头吻她,细密的吻落在眉睫,一路延伸到唇边,齿贝咬着唇畔,咬着舌尖,惹的长睫都沾了湿意。
窗外下着雪,雪花覆在玻璃窗户上,乍一看有些剪花的纹路,精致又细巧,让人想起书页边侧的那种金色花纹。
花纹缠绕上肌肤,痒意蔓延。
“唐梨。”楚迟思唤她的名字,双手伸过唐梨的脖颈,慢慢地、轻轻地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少将正装上的银链垂落在她身上,金属簌簌细响着,有一点微微的冰。
她眼睛被酒气晕得温软,就连长睫微翘的弧度也像是一个笑容。
布料摩挲着,一阵窸窣声响。
楚迟思又靠过来些许,她凑在唐梨的耳旁,呢喃着:“唐梨,我好喜欢你。”
冰与热,水与火。
本就该相融。
窗外的雪似乎更大了些,纷纷扬扬如鹅毛般落下,堆积在小木屋的窗沿,还有透明的玻璃上面。
就像是那首民谣所唱的那样,当雪落下时,当月光停在树梢。你身在何处,你又要去往何方?
你会留在这里吗?
留在我身旁,留在我心底?
雪山上似乎永远是冷的,虽然比起实验室要少了一些可控性,但也相对节省了许多能源与资源。
这也是楚迟思带着小队,准备驻扎半山腰,收集足够多的粒子运动数据,再回到北盟科院进行进一步的实验,进一步优化“镜范”的运作。
寒冷的风沁着雪花,缠绕着这一间坐落于半山腰的小屋,门外放着几个金属制的机器,正嗡嗡运转着。
而房间里面,则摆着许多的书籍,按着楚迟思一贯的性子,各种各样,分门别类,齐齐整整地排列着。
满满当当地装着几个书架。她也是满满当当的,快要装不下了。
“迟思,”声音绕到另一侧,又灌入耳廓中,缱绻地呢喃着她的名字,“迟思。”
快要…换不过气来。
少将正装被拽得乱七八糟,那颗星衔倒是稳稳当当的,映着一点点细碎的冷光,映在她朦胧的眼睛里。
北盟的第三颗星星,代表着剑与盾牌,代表着秩序与责任,是锐利无比、锋芒毕露的武装实力,也是北盟最坚固的一道防线。
就是跟这人丝毫沾不上边。
真是稀里糊涂的,被骗得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就谈恋爱了,结婚了,甚至结婚还变本加厉,丝毫没有任何收敛的意思。
听楚迟思在耳旁小声嘟囔,唐梨闷声笑着,说:“迟思,你还有力气抱怨吗?”
细雪落了一层又一层,坠满了松木繁枝,落满了草木枝芽,散出淡淡的香。
诗吟“梨花先雪,一半春休”,便是说当梨花盛开枝头,似雪般纷纷扬扬落下之时,才知道春天已经过去大半了。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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