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三天前对牛郎星的成见,烟消云散。但对牛郎星的为人和拥有雄厚实力,以及为何消息如此灵通的事存有些少怀疑。
牛郎星含笑到了,安平赶忙起前行礼,诚恳地重申谢意。牛郎星呵呵笑,挽住他的膀子,亲热地说:“老弟,你是不是感到兄弟来得太过突然?坐下,咱们推心置腹地谈谈。”
两人席地相对而坐,安平含笑道:“小弟确是感到意外,牛兄不记前嫌,拔刀相助,足见牛兄的气度,实非常人可及,小弟深感惶愧。”
“老弟,不瞒你说,兄弟出道时日甚暂,但闯荡江湖期间,委实深感失望。”
“牛兄的意思,是指……”
“兄弟的意思是,行走江湖期间,希望能见识天下群豪的惊世绝学,结交天下英雄。可是,所遇上的人,全是些浪得虚名,名不符实的人物,深感遗憾失望,直至日前与老弟比力,方庆幸不虚九江之行。”
“牛兄,其实天下间奇才异士为数极众,小弟末流之技,不登大雅之堂,牛兄这么一说,小弟无地自容哩!以今天的事来说,小弟在走狗们围攻之下,身受重伤,几乎送掉性命。而牛兄一到,三刃剑以雷霆之威糜临尘寰,走狗们尸横遍野,以狂风扫落叶的声势,片刻间群鬼荡然,小弟叹为观止矣!”
牛郎星呵呵笑。翘起大拇指说:“老弟,不必棒了,你才是不了起。的英雄好汉,兄弟只不过靠人多势壮而已。刚才兄弟拷问了一名走狗,他已吐了实。你为了尚师父的安危,单人独剑硬闯董仙祠,在五十余名高手的围攻下,进退自如,宛若虎入羊群。要不是他们用暗器突然袭击,何至于此?老弟神勇,兄弟佩服得五体投地。没话说,无论如何,我得交你这位英雄朋友……不!兄弟要与你义结金兰,老弟意下如何?”
安平无法推辞,笑道:“牛兄抬爱,小弟若再推辞,岂不显得矫情么?”
牛郎星大喜,兴奋地说:“妙哉!这才是真正不虚此行。兄弟落脚在东林寺,今晚咱们在那儿摆香案义结金兰。”
“东林寺距城最近,只有二十余里,不但是庐山第一大刹,也是往来交通要冲,极易引起官府的注意,在那儿落脚,岂不……”
牛郎星抚膝大笑,傲然地:“老弟,请放一百万个心,他们不来便罢,来一个教他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不是愚兄夸口,即使把三厂的外围走狗千余名全部找来,愚兄也不见得怕他们。小湖,去把韩姑娘和了尘大师找来,先替夏老弟引见。”
小湖应喏着走了,安平讶然问:“牛兄与了尘交情如何?”
“你认识他?”牛郎星反问。
安平点点头,说:“认识,七天前,他和五湖浪子仗义相助,伴同小弟入山寻找警幻仙子,因而相识。”
“哦!原来如此。你说他是五湖浪子的朋友?”
“小弟只知道他两人交情不薄,其他一概不知。”
“他与愚兄是新交,这次愚兄之所以能及时将徐兄五位救出紫烟楼,他尽了全力,功不可没。”
听牛郎星这么一说,安平放弃了请教了尘仍在庐山逗留的原因。不久,小湖引领着艳丽的少妇和了尘匆匆到达,牛郎星含笑道:“韩姑娘名含英,是贱内的好友。含英,见过夏老弟。”
安平一怔,他看到韩姑娘腰旁的绣金牡丹绣帕。但他隐下自己的心情,行礼客气地说:“韩姑娘,小弟夏安平,请多指教。”
韩含英盈盈回礼,媚笑道:“夏爷言重了,尔后直呼妾名可也。”她那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不转瞬地向安平打量。
“小弟怎敢?”安平回避她的目光,欠身答。
牛郎星哈哈一笑,说:“老弟,义结金兰之后,你可呼她的小名。此地不宜久留,老弟,咱们走。含英,你带人在这儿善后,找地方掩埋了这些尸体,再赶回东林寺。”
“遵命。”含英恭敬地答。
安平疑云大起,看两人的神情和称谓,既不象朋友,也不象是主仆,事有蹊跷。他不想追问,向了尘招呼道:“大师一向可好?在下曾遵社兄之瞩,前往龙池寺……”
了尘用一声佛号打断他的话,接口道:“贫僧本来在寺中等候施主来会合,可是见风声太紧,只好迁地为良,倒教施主白跑了一趟。”
牛郎星脸色阴沉,冷冷地瞪着了尘,向安平道:“老弟,愚兄得先走一步,到东林寺准备一切,须防走狗不死心前往打扰。老弟认得至东林寺的路么?”
“小弟认得。”
“人暮时分,咱们东林寺见,届时愚兄派人恭迎大驾,老弟与黄徐两兄必还有些体已话商量,可在山中稍耽半日,届时在座诸位务请全到,愚兄先走一步。了尘,走。”
安平整衣站起相送,说:“小弟遵命,晚上东林寺见。”
牛郎星领着众人告辞,进入了竹林,将含英唤至一旁,低声叮咛道:“你带两名待女在附近潜伏,钉住夏老弟,切记不可暴露形迹,看他是否前往东林寺。记住。还得留意其他的人。”
“星主,假使他不去呢?”
“那时由你独断专行,但不可迫得太紧。他身受重伤,相信你足以应付得了。”
“星主刚才不是要与他同行么?为何改变主意了?”
“了尘这恶贼心藏奸诈,我得追究那天在小溪究。他躲在一旁观看内厂的人围攻夏老弟的原因,其中定有内情,我得揭开其中秘密。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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