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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爸爸快乐

“一个16岁的孩子,一个人一边卖烧烤一边谋划了两年,所谋之事就是为了杀掉他身边惟一的两个亲人,他的父亲,和母亲,结果,他只成功了一半,只是杀掉了他的母亲,而也许是因为过几天就是父亲节的缘故,他的父亲捡了一条命,这是老天爷在捉弄还是人间伦常惨剧的又一次重复?……”

这是我自作主张为凤凰卫视的“文涛拍案”写的台词,脑中自然联想起中老窦在说起这个事的时候,他脸上是如何沉痛万分的惊恐表情。

“我两年前就已经有杀他们的念头了。”(《冷血少年杀父弑母蓄谋两年》2007年06月14日来源:广州日报)

与记者最初想像中杀母砍父的变态烂仔形象不太一样,涛涛并不是那种头发染得花花绿绿,打着一排耳钉的时髦小混混,给记者的反应是一个老实听话的孩子,看上去样子有些瘦弱。涛涛是一个内向的孩子,在这城市没有一个朋友,每天的生活就是帮爸妈卖烧烤,惟一爱好是偷偷上下网,在网上写了三部科幻小说,最大的理想是做一个推销员。

父亲节就要到了,以前,涛涛以菜刀作笔,用至亲骨肉的血在这城市的背面写下:

“不杀了他们,心里的枷锁解不开。”

父亲节快要来临的日子里,不知道这对还幸存在人间的父子如果度过这个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个只有冰冷和残酷的西方节日。

杀母之前,涛涛还照往常一样穿好了晚上做生意所需的肉串。

这个曾经的三口之家是一个生活在这城市无数生活在最底层的外来家庭中的一员。

教育、休闲、旅游甚至于轻言细语地说说话,对这个家庭来说,都属于奢侈品的范围。他们每天的生活全部内容就是卖烧烤。

2001年涛涛来到广州,在外来子女学校念完四年级后就天天跟着父母过着艰难讨生活的日子,每天在烧烤的浓烟中度过。城市的一切繁华,都几乎被烧烤的烟雾给遮住。对于这对受害的夫妻来说,他们每天所面对的最大困境就是生存,即便是这个一心想要他们命的孩子,也是早早辍学,天天跟着他们去卖那利润微薄仅能糊口的烧烤,还得时时担心城管的到来。在生存的重压之下,他们哪里还有闲情,还有逸志,去关心孩子的心理成长。恶劣的生存环境给他们的重压,他们也在不经意中传到了孩子的身上。

“他们很烦,经常骂我,用很恶毒的词语。”涛涛对父亲的印象就是:来广州之后,亲情关系开始死掉,他们从来都没有跟我谈过心,爸爸只是命令我去干什么,从来不问我自己的意愿,和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和他们根本没有话说,他们只是每天管着我。

也许,这就是这个社会这个城市给予涛涛父母亲的惟一印象。

这里,只有每天活生生压在他窄肩上的生活的重压,看不到的未来,他以为这些是他的爸妈给他的。在无数次穿烧烤的过程中,涛涛给他们家想好了一个出路:中500万大奖。

杀母后,涛涛说:“觉得终于解脱了,给自己一个新的生活,让自己命运变得更加精彩。”

他还准备了关于中奖父母被绑匪撕票以图欺骗身边人的谎言。他没想到如果真有这样的大案发生了,媒体不会报道?

小时候,我也经常在被老爸打骂后发下如此毒辣誓言:哼,等我长大了,一定把你打个半死。涛涛的不同之处在于,他做了。我因为成长过程中,在离开家庭后,得到了种种来自家庭之外的关爱,如好同学,好朋友,较为宽松的学习环境,而对人生,对这社会,有了更多希望,知道,走过去,前面还有天。父母对我来说,只是人生某个驿站上的守护人。

可是,涛涛看不到,也想不到,他看到的,只是一线天,再没有哪怕一只手来会他把这一线天拨开点,照进多一点阳光进来。

穷困家庭孩子涛涛成了世纪未的哲人,他说:

“广州是一个繁华的城市,但是我们很孤单。”

“*四哥认为,涛涛的转变就是从他来到广州之后开始的,他小学五年级辍学后便帮其父母经营烧烤档。在河南老家他还有一两个朋友,在这里没有任何朋友,越来越内向。在河南老家,涛涛的奶奶很喜欢他,但根本管不住他。在广州这边,他妈妈经常说他,但也是根本管不住。”

他从小留在农村和奶奶住在一起,一个人如果没有朋友,没有心灵上可以倾诉的人,只会感觉自己住在一个黑屋子里,一件事情,如果想不开,就越想越冤,越走越窄,走到黑暗的尽头,没有氧气,只感到窒息。看不到这堵墙的前面还有天。涛涛一直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一个他自己的没有阳光的世界,一个如他们一家所居住的出租屋一般狭小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空间里。缺少家庭的幸福,正常的天伦之乐,教育的阳光。对于他来说,这繁华城市只是一个孤岛,很小,小得只能容下他一个人,而且越来越小,越走越黑,一直到父母也挡住了他所需要的一点阳光。

涛涛说自己没有一个朋友,孤独的时候想哭。

在中国这种长期以来的人伦文化中,孩子就是私产,打骂都属正常之举。就像自己养的一条狗或者猫,给他吃,给他喝,就够了,至于他的想法,他的内心有没有什么需求,到底需要什么,那都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列。

*说:“现在有点后悔了,后悔和孩子的交流实在太少,对孩子的了解实在太少,少得几乎可以说是零……这是永远无法弥补的痛楚了。 ”

对于这个叫涛涛的孩子,我们了解多少?我在这里的胡扯了这么多,可是说实在的,一切也许只是我在揣测。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黑暗王国,如果我们能互相帮下忙,想办法透点光和亮进去,总是好的。

“有时回答完记者的问题还微微一笑,给人的感觉是涛涛好久没有这么跟人交谈了,而且他也渴望跟人这么聊着。”

“赵副校长介绍说,学校目前有六个年级38个班级,两千多学生全部都是外来务工人员子弟,老师们也都是来自五湖四海,流动性很大。 ”

被人为驱逐和封闭的生存环境总是让人走向极端。在这城市,他们的生存空间有多小,他们的心就逼得有多紧,慢慢地形成黑暗的铁盒子,没有光,没有氧,没有正常的教育,没有健康的人际交往,梦想的一线通道,你没有理由不疯狂。当下一把菜刀在我们脖子边扬起的时候,也许再没有现在的这般惊愕。妈妈走了,永别了她亲生的儿子和这艰难的人生。明天,又一个叫涛涛的孩子举起愤怒的菜刀,也许会砍向这城中这些对他来说,比妈妈更陌生,更冷漠的面孔。

在儿子的菜刀下死里逃生的父亲痛悔自己对孩子了解关心得太少的时候,我们对所有仍旧在广东各个大街小巷被生存的困境而压得默默喘息的家庭了解多少?给予这些被驱逐在城市最边缘角落的人群多少关注和真正的帮助?套用圣人老调,我们在一条船上,关心一下他们的耻辱哀乐吧,其实是关心自己的悲欢离合。

6月17日,瞅了一下百度的万年历,还是防治荒漠日。

亲爱的祖国,户口的“口”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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