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她。”卫昔昭轻声说着,站起身,认真地看着沉星,“好丫头,你等我回来。今夜我陪着你。”
沉星漾出一抹笑,亦是认真地点头,“嗯!奴婢等着您。”
风岚等在门口,透过泪光,她看到卫昔昭在转身之际,泪珠成串滑落。
离府时恰逢飞雨回来,卫昔昭问道:“她死了没有?”
飞雨一时讶然,答话却没迟疑,“没有,奴婢回来时,刚喝了安胎药。”
“正好,随我再去一趟。”
——
卫昔晽觉得很不舒服,怀疑自己是在巨变突生时的担忧惶恐动了胎气,拂开莺儿的手,“我去歇息片刻,难受得紧重生之嫡高一筹。”
“你们在门外候着吧,我来服侍王妃。”卫昔昀阻止了要跟进寝室的侍女。
卫昔晽顾自走进寝室,躺在床上。
卫昔昀坐在床边,拿过一旁的绣活,手里忙碌着,嘴里低声道:“王爷被打入天牢,事关重大,日后卫府、季府怕没个好下场了。我若是两位主帅,宁可战死沙场,也总比来日落在景王手里被折磨要好。”
“不说这些了不行么?”卫昔晽疲倦地摆摆手。
卫昔昀笑了一下,语声转低转冷,“我的王妃,今日您还是好好听我说几句吧,来日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卫昔晽觉得难受,腹部疼得更厉害了,蹙了蹙眉,漫应道:“你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卫昔昀不等接话,顾自说下去,“三姨娘这些日子都没来,你就不觉得奇怪?我说的那些话你就相信?实话告诉你吧,三姨娘怕是活不了几日了,因为夫人已经将她关起来了。落在夫人手里……你自己想吧……”
“你说什么?”卫昔晽想要起身,腹部一震剧烈疼痛,挣扎之际,额头已经冒汗。
“沉星那个死丫头,一两日也就死掉了。卫昔昭失去了她最喜欢的丫鬟,只能更恨你更厌恶你,在你被她折磨致死之前,还是自己死去较为安稳。”卫昔昀手中针线依然不停,语声也无起伏。
这让卫昔晽觉得诡异,这人不是疯了,就是说的全是已经发生的事实。稍稍想想,便知是后者。这些事实,让她周身僵硬,脑子几乎不能思考。
“同是庶女,我却要日日服侍你,凭什么?你配么?”卫昔昀终于将绣活丢在了一旁,浅笑着看向卫昔晽,“你这傻瓜,其实卫昔昭的话之于你,是句句金玉良言,可你居然不相信,居然深信我是真的改过了——什么叫改过?我做错过什么?”
“你……”卫昔晽做不得声重生之嫡高一筹。这是噩梦么?她已害怕、恐慌到了极点,为何还不能醒来?
“大姨娘与我之间,是做戏,也的确是有隔阂。从她要将我嫁给一个江湖客开始,我就恨上她了。我心里的人,始终都是季青城,到今日也是。只是他的心思全部放在卫昔昭身上了——连抗旨的事情都做得出,旁人还有什么念想?我这一生,已经没有盼头了,能做的,就是看着卫昔昭痛苦、难过,等着看她伤心至死那一日。本来没什么把握的,怕你已经被卫昔昭洗了脑,可你这样蠢,实在是天大的惊喜。”卫昔昀见卫昔晽额头青筋浮现,起身退后几步,“我除了利用你,还能利用谁?而你真是丝毫也不辜负我,不是卫昔昭的对头,却伤得她最深、害得她最惨。哈哈……”她失声笑了起来。
卫昔晽坐起身来,手滑过腹部,脸色万般痛苦。
“你方才喝的那碗安胎药,其实是打胎药。我等了这么久,才有机会下手,也着实不容易。”卫昔昀又笑起来,笑声又大了一些,“稍后你生子的时候,我会和产婆一起帮你的,帮你让萧龙渄绝后。”
“来人……来人!”卫昔晽拼尽力气喊道。
应声而入的却非侍女,而是卫昔昭与飞雨。
“大姐……”卫昔晽落下泪来,却知道此时不是悔过的时候,“将她抓起来,抓起来……”
卫昔昀大惊失色。怎么也没想到卫昔昭会前来。只迟疑一下,她便夺路要跑,却不知飞雨是身怀绝技之人,轻而易举便被打昏了过去。
卫昔昭看着神色痛苦的卫昔晽,心中恨意并不能缓解,却也怕她出事,转身唤莺儿:“去找产婆、太医来。”
莺儿不明就里,道:“侧妃早已备下了重生之嫡高一筹。”
“我要你再去宫里找!”卫昔昭发了火,一半原因是之前在沉星口中听到了她的名字。
莺儿这才颤声称是,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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