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目看了眼满脸好奇的少年,付凉终是开了口,“付凉。”
“付凉,付凉……”战鸣在口中念了几遍,突然有些义愤填膺,“这个名字谁给你取的,寓意真不好,付凉付凉,付与炎凉,这不是诅咒孩子吗?”
“……”
“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找吃的。”见付凉没有再理会自己的打算,说够了之后战鸣给付凉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说是被子,实际上就是一张不知从哪找来的破布,不过倒是被他洗的很干净,随后便起身出了破庙大门,“你伤还没有好不要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
见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从新细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付凉眼神暗了暗,撑起身来,上一世他虽除了最初追查仇人下落之外便一心修炼,但这却并不代表他连普通世俗之人该是怎么样都不清楚,至少这位自称战鸣的少年绝不简单。
不出半刻钟,战鸣便疾风一般冲进了破庙,手上空空如也,脸上却满是焦急,声音又急又快,“我们得离开了。”
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付凉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战鸣似乎是想让他爬上去,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要背他,有些迟疑的伸出手,却被对方猛地抓住。
路途两边的风景几乎变成一条直线,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耳边只听得到少年急促的呼吸声,战鸣的速度很快,但付凉却能感觉到身后追踪之人越来越近。
“放我下来,你先走吧。”
“不行,他们这么坏,你要是落到他们手上一定没有好果子吃!”甩了甩头上的汗珠,战鸣坚持,他怎么能让这么可爱的幼崽被那群坏蛋抓住呢?
到现在付凉要是再猜不出少年身份那也未免太过于健忘,当年他从那场大火中逃出来,便是被五大仙宗之一的天禄宗门下弟子所救,从此踏入仙途,而那位救他的弟子曾多次向他提及当年他们之所以会经过那处是因为追杀妖界余孽。
他也曾怀疑过天禄宗与付家灭门一事有关,但所有的证据却都指向同是五大宗的玄擎宗门下长老封严,思及此时正挂在自己胸前的那块玉佩,付凉眼神更是冰冷得刺骨。
拍了拍战鸣肩膀,“他们不会对我怎样,放我下来吧。”
付凉话音刚落,战鸣动作猛地一顿,声音蓦地警惕了起来,尚且年幼却已显刚毅的五官更满是锋利,“你知道什么?”
但尽管如此,他却依然没有将付凉扔下,反而跑得更快了些,此时两人谁也没有发现前方不远处乃是一处悬崖。
“小心!”
声音尚未散去,悬崖上哪还见得到人影。
随后追来的十几人停在悬崖边,仔细查探了一番,“他掉下去了。”
“看来是死定了,大乘修者也不敢轻易踏足的冥渊,这区区妖界小子哪还有命活,我们回去,就和掌门报告任务完成。”
“师兄明鉴。”
山风卷起尘埃,打了个旋朝远处散去,只余下无声的空寂。
第二章
山鹰扑簌着翅膀呼啸着从崖壁上飞过,在云层上投下一个小小的影子,阳光也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山崖之下。
略显潮湿的泥土与青草混合出一股浅淡的芬芳,不知名的虫子发出悦耳的鸣叫声,但很快便似乎被什么惊了一惊,纵身跳入了草丛之中。
付凉揉了揉被摔得生疼的腰,抬头看向刚才他们掉下来的方向,却只看到一片翻腾的云雾。
战鸣此刻正躺在付凉身旁昏迷不醒,看着这个本该是萍水相逢的少年,付凉眼神有些复杂,在掉下悬崖时,若不是这人死死护着,以他现在的小身板估摸着早就粉身碎骨了,但现在躺在这里的却是这个本该无事的少年。
这山谷并不大,或许因为潮湿而显得格外森冷,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了,思及这冥渊的各种传说,付凉面色严肃,蹲身到战鸣面前,伸手探了探对方鼻息,虽然虚弱,却并无性命之忧。
刚才落下来之时他并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分明感觉到两股强大的能量撞击时产生的力道,随后才是落地的触感,而那时战鸣便已经晕了过去。
幸而二人坠落的地点相对其他地方稍高一些,在这冥渊中,地面因为长期的雨水浸润,形成了不少类似沼泽的泥泞地,若是不小心踩上去,倒是不会立即毙命,但绝对有死无生,至于到底是被泥沼淹死还是另外的死法可能得另议。付凉甚至看到了那些草丛下时不时游弋过的鱼鳍,那绝不是他曾见过的任何一种鱼类。
捏了捏旁边湿润的草叶,付凉皱了皱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依着这山谷的湿润程度,今晚定然也会下雨。
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来,付凉看了眼依然没有醒来迹象的少年,皱了皱眉,径直起身离开。
因为人小身轻,再加上他刻意放轻了动作,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动静,很快他便找到一处干燥的山洞,幸运的是里面还有不少干草木材。
此时山洞里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也来不及细看,付凉便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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