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点卯上堂,衙门所有官吏一大早就出现,秋梦期昨晚回来的消息,有几个人已经提早得知,惊讶之余更不敢怠慢。
秋梦期也如他们所愿,一大早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见她毫发无损的模样,每个人反应大不相同,但很快都换了个脸色纷纷上前嘘寒问暖,倒是季呼站在人后一如既往地寡言少语。
当众人问及昨日前方情况,秋梦期轻描淡写道:“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在本县一番劝说下,都回家种田去了。”
如此简单一笔带过,让众人面面相觑,也让先前一直主张拿银子和女人去请卫所官兵出战的县丞和主簿二人当场被啪啪打脸,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以前请卫所的那些银子岂不是白花了?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
原以为是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靠的小儿,去了指不定就回不来了,没想到人不但全须全尾地回来,还把事给办妥了,怎能不气人。
众人还想刨根问底,可秋梦期却不细说,惹得这群人心痒难耐,恨不得昨日就该跟她一起去,也好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居然能将这群刁民劝退。
有人的心思也开始变得活络起来,从先前的案子,到这两天正在处理的官厕项目,再到眼下清风寨一事,众人越发觉得先前小看她了。
一改先前的敷衍之色,觍着脸将秋梦期狠狠地夸赞一番,更有人居然夸她有当年孔明舌战群儒之风,秋梦期一一照单全收,笑容满面道:“本县到任已半个多月,一直以来政务繁忙也没能跟诸位同僚好好聚聚,正好过几日是我的生辰,到时候找个地儿吃个饭,诸位要是不嫌弃,可要赏脸才是。”
堂前几人忙道:“那是自然,这等好日子可不能错过。”
“县尊生辰,得热闹热闹,昨日大人劝退反贼,更是大功一件,刚好一起庆祝庆祝。”
孔兴贤和卢顺义二人对视一眼,眼底皆是意味深长,前者上前一步道:“大人,你刚到封乐时,下官就和您说了要宴请城中各位员外与民同乐,城中的各位老爷们可都盼长了脖子想和您一起吃顿饭呢,照我说这次光请同僚可不行,咱们要搞个大的。”
新官到任,宴请四方,捞点银子,是沥州一带的惯例。
城中富商哪个不想巴结县太爷,哪个不想跟县里的一把手套近乎,就算不是生辰,也要寻个由头宴请一下,钱不就来了吗。
秋梦期刚来的时候就有好几人暗示过她,只是她当时不屑于这样做,这番清高姿态早就惹得旁人不爽,如今见她这般,众人皆觉得本就该这样。
同在一个大染缸里,独独你出淤泥而不染是怎么回事!
秋梦期笑眯眯地道:“孔大人说得有理,得多跟百姓走动才是,这叫什么,这叫与民同乐,孔大人若是不嫌辛苦,我倒是想把这事交给你来帮忙操办。”
孔兴贤欣然接受,“大人,下官保准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这种事对孔兴贤来说,办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就怕秋梦期清高想当个清官,如今她肯走出这一步,对他来说是好事,他当然会把这个宴会给办得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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