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们吃亏就在这一点,盲目相信对方的说法,认为双方都获利的事不用细分太仔细而伤了和气,靠一来一往转手的暴利闷声发大财,谁也不让外人知晓太多。
所以哑巴吃黄连了,有苦说不出,可再多的苦也得自个咽下,没人会心生怜悯,心太大又贪婪,怨得了谁?
“月牙儿,你先回去。”他推推她,让她先行离去。
“你要干什么?”苏明月迅速捉住他衣袖,不说清楚不放手,她也担心他会出事。
“我去追踪他们,顺道查探点有用的线索。”卫海天真正想知道的是阿拉汉为何而来,他和“许正昌”等人有何关连,被诈骗的钱财是否为了资助敌国?
这些他都不能宣诸于口,事属机密,可是不该有交集的两伙人碰在一起,叫人不得不起疑,何况之前的许多事越查越扑朔迷离,想见内情不单纯,似乎有更大的隂谋,这都与他肩负的任务有关。
再者,“许正昌”要银子做什么?如今看到阿拉汉,这事似乎有些眉目。
养兵非常费银两、军饷、军资和粮草,以及大批的人马,如果和获报的秘密牵上关连,这就不是小事了。
所以他有必要深入调查,绝对不能漏掉一丝可疑处,身为镇守一方的将领,绝不叫贼人再犯边境,扰百姓安宁,务必将燎原大火尚未烧起前的星星小火掐熄,不起硝烟。
“我也去。”不忍他一人涉险的苏明月毫无犹豫。
“不行,太危险了。”他没把握能全身而退,何况还要护着她,这让他的行动更加艰险。
“不让我跟你也别去,反正不急于一时。”她鲜少任性,这次却固执己见,她认为这是她苏家的事,不该让他一人奔波,她也该出点力才是。
“月牙儿,听话……”多了个阿拉汉等于是变数,谁也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又带多少人来。
阿拉汉也是萨满国的一员猛将,在他们多次的交战中,阿拉汉虽是有勇无谋,却也力大无穷,他好几回几乎败在他手中,若非战术运用得宜,这场仗还有得打。
前锋的阿拉汉仗的便是一把力气,十余名精兵也困不住他一人。
不过在之前的战役里中了他一箭,伤势颇为严重,外传没休养一年半载好不了,就算好了也有暗疾。
但是他的复—力着实惊人,瞧他上马下马的云一如往昔,一点也看不出曾受重伤的一样,看来若非传闻有误,便是他刻意散出虚假的情报,让人以为他命不久矣。
“别用哄小孩的语气对我说话,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从你认识我至今,你何时见我听话过?”
一向是他听她的,除了那一回的退婚,他从未对她说过一声不。
苏明月有她的坚持,在经历过家败、母丧、被休等种种磨砺下,她已不是昔日只会绣花的嬌嬌女,面对风风雨雨的侵袭,柔弱的小花儿也能长成荆棘,浑身是刺。
看她认真的表情,卫海天想起她小时候一不顺心就咬人的小毛病,不由得无奈苦笑。
“月牙儿,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事态紧急……”
“就像你踩破我家屋顶,让血染红了一片雨雾。”真当她毫无所觉吗?她不说是因为他不想让她知道。
那天虽然下着雨,完成一件绣品刚躺下的她并未入睡,正想着该用何种绣法来缝制“踏雪寻梅”,忽地屋梁落尘了,细细的灰尘因人的踩动而抖落,正好落在她脸上。
她当时是有些惊怕,担心来了贼。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真是来了小偷也无力应付,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要偷就偷吧!反正家里也没多少银两,能藏的她都藏好了,只剩几两零花的碎银,然而事情不是她想的这么简单。
“……你怎么?”他愕然。
“我不晓得你们来了几人,可在你用石头堵洞之前,血从破洞往下流,我屋里的地上一滩血,想不瞧见都很难。”起先她以为是雨水,屋顶破洞漏雨了,但躐烛一点亮,她吓了一大跳,居然是红的!
“那个不省心的小四……”全是他坏了事。
同时间,苏家宅子的老树上,一名玄衣人以树干当床斜倚着,十分惬意的翘着脚,拿着从灶房偷来的雞腿,吃得津津有味。
冷不防,一只毛毛虫掉在啃了一半的雞腿上,他眉头一皱,伸手一弹,将小虫子弹掉继续吃。
在边关打仗时常常缺衣少食的,所以不能浪费一丁点食物,饿到胃痛时连虫子都吃,小小的毛毛虫算什么。
不过,他为何有种莫名的恶寒,比生吞虫子还叫人寒毛直竖,感觉后背爬满吃人的小鱼,细牙成排,利能穿铁。
“卫海天,你要敢丢下我,信不信我咬你。”她捉起他的手臂就要下口,以表示决心。
“你咬吧。”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不疼……唔,她真咬!是谁教她专咬痛穴,这牙口……不逊当年。
“他们要走了,快跟上。”从不听话的苏明月从眼角一脱,看到一行人马,直往镇外而去。
人只有两条腿,是追不上四条腿的马儿,可是他们佔了最大的优势,熟门熟路的在地人,抄近路出城比骑马还快。
看着阿拉汉等人的坐骑落蹄奔驰,卫海天眼一眯,抱起身轻如燕的小女人,脚下不慢的往另一条小径走了。“一会儿不许叫苦,你自找的。”hr
()
span传送门:||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