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听到周言郎说到打开沪汀江缺口的时候,呼吸都急促了,忍不住插嘴道。“襄阳县城历来都属于临山府城,将唯一马路变成汀江的支流,以就没有出路了。”
周言郎用杯盖拨拨茶杯里的茶水,眼皮子都没抬,不急不慢的说。“就你知道以后没了出路?现在都没活路了,还想以后的出路。你可真是目光长远!宸王想要丁家口,他势必要停下大军堵堤修路,你们做的不过是拖延军队的行程。
谣言四起时,他也不可能如现在这般势如破竹,洛王只要出兵,他必然要撤回大部分兵力回防。剩下的事情,就是看你们这些朝廷命官,如何安排了。如果你们真的忧国忧民,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不用我跟你讲吧?
只要周边府城也出兵相助,协助洛王攻打宸王,宸王不仅无法吞了北地,最后也只能从临山府城撤回,跟洛王在自己的地盘上打起来。洛王现在没办法出兵,不是不想出,是没有出兵的借口,你只要将这些传言出去,洛王将会马上挂旗出兵。”
县令呆呆的看着周言郎,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天下局势尽在他的掌握中。他这一招何止破了宸王的局,怕是会将这天下乱局扳回三分。洛王可是太子一母同胞兄弟,只要今天的话传出传到洛王那里,洛王肯定出兵收回宸王番地。南地依旧是几个藩王在打,北地将会被朝廷收复,收缴了宸王的兵力,朝廷有了兵力,完全可以将贤秦王拿下,拿下贤秦王,南地也将被朝廷收回,其他藩王谁还敢继续做乱?
周言郎说完转身就走,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这个草包县令,还是不明白。他只能说,这个王朝灭亡是非常有道理的。
县令看到周言郎起身要走,赶紧拦住。“阁下请留步!”
周言郎不爽的转头看向县令,冷冷的问道。“怎么?还没听明白?如果你还是没想通关节,我劝你逃过这次劫难就回家卖红薯去吧!如此智商做一地父母官,误人误己。”
县令擦擦额头的汗,他觉的周言郎比知府大人的威严更甚。“阁下言重了!在下驽钝也是两榜进士出身,我让阁下留步是有一事想请教阁下,以阁下谋略,哪怕是。。。。阁下三言两语就掌控了天下大局。甚至将名垂青史的机会送给在下,您就不后悔吗?”
周言郎讥笑的看了眼县令,还没笨到什么都不懂的份上,冷冷的说道。“狗屁的名垂青史,你想要就拿去,我不需要。这天下我若想要,最多一年,可是我不愿意当皇帝。战乱四起,民不聊生,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要来干嘛?”
周言郎说完转身就走,县令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在心中确定了,这就是一个世外高人,什么逃兵,不过是他一个说辞罢了。世外高人怎么可能身边没追随者,他们行踪飘忽不定,肯定需要多几个户贴掩藏身份了。
周言郎走后,县令连忙叫人把师爷找来。
师爷和县令在书房里忙到半夜,连夜发出了十几封信,特别交代了前往洛王番地的几个人,务必快马加鞭三天内要将信件传送到洛王手中。
周言郎和十几个逃兵出了县衙,找了一间客栈休息。
周言郎和县令的谈话,趴在屋顶的几个人都听到了,特别是孙二钱和赵易军。到了客栈几人吃饱喝足后,孙二钱忍不住问周言郎。“周二哥,你为什么不争一争这天下?当皇帝不好吗?”
“是啊?周二哥,以你的才华和谋略,天下早晚是你的,我们都会以你马首为瞻。”
“周二哥只要你说干!咱们都听你的。”十几个人七嘴八舌,个个眼冒金星,双眸中含满了期待和野心。
周言郎面无表情的扫视众人,放下碗筷转身走出了包厢,包厢里的十多个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想不通周言郎究竟在想什么?
回到自己客房的周言郎反而迷茫了,他真的要去见原主的爹娘和妻儿吗?不回去占用了人家的身体,兵荒马乱的,自己真能冷眼旁观原主亲人丧命?回去又该如何面对呢?他总不能真的和原主的妻子一起生活吧?
休妻?和离?可是这是古代,不管是休妻还是和离都等于杀了一个女人。
周言郎想了半宿,也没想明白自己该如何做。
而被周言郎准备休弃的林奕可现在,正和周家一大家子在地里抢收。
林奕可顺着原主的记忆,咬着牙在地里收割着小麦,二宝和三宝跟在她身后捆绑。
大宝成了主力,所有的捆绑好的麦个子,都被他扛到了地头的牛车和骡车上,二山和周老汉将麦个子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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