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珺正领着一群人在偏厅忙活,她一进来,余人皆躬身告退。
阿霁见厅中大方桌上铺满了图纸和模具,一一翻开,辨出是盔甲的部件图,有护手、护腕、护胫、胸甲、裙甲、面甲等等。
侍从捧来执壶和铜盆侍候谢珺盥洗,阿霁转过来,好奇道:“姑丈要做盔甲?”
谢珺擦干手上水渍,问道:“要不要给你也做一副?”
阿霁想到翠羽营女将的飒爽英姿,不禁两眼放光,“好呀,我要漂亮一点的,别太沉。”
蜻蜻已经追了上来,正帮她解狐裘,谢珺转头吩咐她将阿霁平时裁衣的尺码写下来,已备参考。
侍从领着蜻蜻出去了,阿霁惊诧道:“姑丈这是认真的?”
谢珺笑而不语,走到火盆前去烤手。
阿霁跟上去,坐在他旁边问道:“要打仗了吗?”
谢珺摇头,和声道:“防患于未然。”
阿霁心头一沉,伏在他膝上道:“我要去庆阳了,和萧伯伯一起,您可要保重啊!”
他显然早就知道,所以并不意外,只问她有何打算。
阿霁茫然道:“我心里没底,所以才来向您求助。”
谢珺沉吟片刻,问她:“你知道你姑母为何派萧伯伯和你同往吗?”
阿霁摇头,眨巴着眼睛道:“求姑丈赐教。”
谢珺有些难为情,赧然道:“他和庆阳王妃少年时是恋人,后来也藕断丝连,关系非同寻常。”
阿霁骤然听到此等艳闻,正不知所措时,他又补充道:“还有一个人你得留意——冀州刺史魏简,他也是王妃的情人之一。”
阿霁瞪圆了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讷讷道:“原来萧伯伯一直不娶妻,是因为董阿姨,我还以为是……”
谢珺横了她一眼,她立刻识趣地噤声。
“他那个人没心没肺,游戏人生,才不会为谁守一辈子,不过是习惯了逍遥自在。”谢珺没好气道。
阿霁粲然一笑,反问道:“那姑丈会为一个人守一辈子吗?”
“当然……”谢珺下意识道,待看清阿霁促狭的神情,不由顿了一下,哼道:“你可知道我为何告诉你这些?”
显然不是让她背后说人是非,莫不是……阿霁心头突然敞亮,兴奋道:“是让我利用他们三人的关系,去维持北方的安定?”
谢珺面上流露出几分赞许,“你能明白这一点,我很欣慰。放心去吧,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阿霁压下心头感动,故意嘟着嘴,委屈巴巴道:“慈父手中线,游女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提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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