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谦和看到她出现,心里高兴,哪里还记得分辨礼物是否合心意?
旁观这一切的人不少,他们倒是没有往别处想,只是暗暗思索着秦谦和不介意聂羽宁的出现,就是代表秦谦和不介意两家退婚中断联姻之事。
总之,宁北公府与秦相并未结仇,还是有通家之好。
秦相如此看重聂三姑娘,将来任何人与聂三姑娘结亲,未尝不能借势结识秦相,不是吗?
然而,旁观的人中也有其他想法的,比如吕长乐。
吕长乐自以为机会来了,上次她没有弄死聂羽宁,听说只弄死了四匹马,她却是实实在在受到了极大的处罚,还连累父亲失去陛下的信任,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就等着再出手整治聂羽宁。
“聂三姑娘好歹也是世家贵女之首,给秦相贺寿只送黄金这等俗气之物像什么话?不如打开另一个礼盒让大家看看,一睹聂三姑娘的品味情趣?”
秦谦和明知道吕长乐来者不善,到处找茬,自然不会让她如意,淡淡说道:“不劳吕侧妃操心,聂三姑娘赠送的礼物,等到宾客散尽时,我自会亲自拆开欣赏。”
他挥了挥手,相府的仆从在林彤手中接过长礼盒,转身往偏厅走,吕长乐却一个不小心,歪到过去,撞飞了长木盒。
长木盒倾斜着朝门口飞去,上面的盒盖打开,卷好的画卷一下坠落,在空中缓缓散开来,眼看着要落在地上。有一人从门口进来,一把抓住卷轴,避免了画卷散开落地的下场。
魏楚楚两手抓着画卷的卷轴,缓缓展开,赞道:“好画!”
相府仆从跪在地上请罪,吕长乐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不信魏楚楚的称赞,冷笑道:“魏二娘子来得可真是巧,我们刚刚要看聂三姑娘的画,你就急匆匆地抢过去,莫不是这画有什么稀奇之处?比如聂三姑娘舍不得珍贵玩意儿,自己随手画了一幅画,送过来糊弄众人,其实难登大雅之堂!”
聂羽宁点头赞同,道:“吕侧妃还真说对了,这幅画还真是我随手画的,难登大雅之堂!”
众人大惊:这……聂三姑娘脑子没问题吧?这么说确定不会得罪秦相吗?
他们悄悄看向秦谦和的脸色,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震怒,反而挺和气的,甚至比之前收到黄金礼物还高兴!
吕长乐脸上挡不住的喜悦,想要挑拨几句,魏楚楚却道:“我劝吕侧妃一句,你在诋毁别人前,最好先看一眼别人的画。听闻去年吕太傅得了一幅画,四处向别人炫耀,你可知道出自谁的笔下?”
第36章爱慕之情
说起名家画作,吕长乐如数家珍,得意说道:“当然知道。家父所得的那副山水画,乃是出自当世山水画大师千川客笔下,世人千金难求。”
她笑了笑,轻蔑地看向聂羽宁,问道:“魏二娘子想说什么?难不成这千川客大师与聂三姑娘有什么关系?是她的老师?”
除此以外,她想不到魏楚楚为何这么淡定地询问,想要给聂羽宁翻身,但是就算聂羽宁与千川客有关系,也不能证明聂羽宁画的画就是好。
除非……她是千川客本人。
不可能!
魏楚楚摇头,“不是。”
吕长乐舒缓了胸口的一股气,脸上绽放出淡淡的笑容,似乎胜券在握。
“因为千川客就是聂三姑娘,聂三姑娘就是千川客。”魏楚楚展开画卷的落款,赫然是千川客的印章,她向着四周的宾客展示给他们看。
众人看到画中江山十景,惊奇赞叹地看着聂羽宁,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情况。
吕长乐不淡定了,着急地否认道:“不可能,她怎么会是千川客?家父推崇千川客的画作,称赞技法老道,写意潇洒大气,怎么会出自一年少的弱女子之手?”
她转身看向聂羽宁,手指头指着她,向众人大声道:“你们别被她骗了。肯定是她仿造的千川客的画作,用来糊弄大家的。”
宣王见势不好,不想扰了秦谦和的生辰宴会,想要将吕长乐带走。奈何吕长乐急于求胜,断然拒绝了他的好意。
魏楚楚轻笑道:“吕侧妃,你爹吕太傅不会教女儿,不代表人家文公不会教徒弟。”
她轻轻卷起画卷,重新装在长木盒中,递给身边的仆从,示意仆从送还画作。
脚步一转,她朝着吕长乐走过去,“二十多年前,七大世家之一的文家七郎,在北方各大书院的比拼中,君子六艺,样样卓绝,拔得头筹。当时,先帝还在世,带着近臣一观文家郎君的风采,赞其为麒麟郞。家父有幸与文公相识,曾对我们这些儿女讲过,文公画技也是一绝,其画作千金难求,他纠缠数月才得一副画,视若珍宝。”
“而聂三姑娘是文公唯一的弟子,刚刚我看到她的画作,与文公的画技一脉相传,在山水画中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意蕴。有其师必有其徒,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吕长乐拉不下脸来,愣在当场,气氛一时僵持住了。
聂羽宁不想扰了秦谦和的生辰宴会,朝着他歉意地笑了笑,缓步入场,玩笑道:“楚楚,今日是秦相的生辰,主角可不是我。你夸我青出于蓝胜于蓝,我也不会多给你添一碗饭、多夹一块肉的。”
众人先是一愣,而后跟着哈哈一笑,各自说着俏皮话,气氛活络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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