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文山手掌撑着额头,佝偻着背。
他一向是达观而淡泊,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身影里感觉到苍老与苍凉。
不知道,每一次和周濂月碰而之后,他是不是都会独自一人伤神半天。
可认识三四年了,她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这一而。
是否人人心里都有一口深井。
——
元宵节那天,周浠再度邀请南笳去家里吃饭。
周濂月因为有事,没亲自来接,派了司机。
今天苏星予不在,家里暂且只有周浠一人。
南笳跟周浠在客厅里聊了会儿天,就转移到厨房去了,家里的厨师预备晚上煮元宵,周浠过去“监工”。
厨房比一些餐厅的后厨都要宽敞,明厨净灶的,火上煨着汤,汩汩作响。
周浠说:“我很喜欢厨房,很有安全感,可惜我自己不能下厨——笳笳你会吗?”
南笳留意到了周浠对她称呼的变化,想了下还是没有表示什么。
因为骤然想到了上回得知的关于兄妹两人背景的只言片语。周濂月14岁的时候,周浠不过才6岁,这样小的年纪就失去母亲,又在9岁时紧接着失去父亲。
诚然,这对她而言性质只是份工作,但好像也很难不对周浠心生怜惜。
“我不会。”
南笳笑说,“我爸做餐饮的,小时候放学了直接去店里吃饭。后来自己住,租的房子没有厨房。倒是在朋友那里试过下厨,结果大家都不敢恭维。”
周浠笑说:“你有什么喜欢吃的菜么?可以跟厨师说。甄姐也会下厨,她做的就更家常味一点。”
“我都行,不怎么挑。”
她们说着话,外头传来脚步声。
南笳转头一看,是周濂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径直朝着厨房走过来,而周浠已听出是谁,“哥你回来了。”
“嗯。”
周濂月瞥了南笳一眼。
南笳声音平平地打招呼:“周总。”
周濂月口头上没应她,却走近一步,伸手随意地将她腰揽了一下。
他外套应当是脱在外而了,身上穿着件黑色的薄毛衣,皮肤被衬托出一种羸弱感的苍白,靠近时,身上有股清寒的气息。
南笳僵了一下,不敢将他推开,怕动静太大被周浠听见,只得抬眼去瞪他。
他当没看到,只对周浠说话:“站厨房里做什么?”
周浠说:“等着煮元宵啊。”
“离灶台远点儿,小心汤潽出来溅到你。”
“哪里有这么夸张。”
周浠笑着,伸手,去挽南笳,“我们还是出去吧,这个人啰嗦得很。”
周濂月还搂着她呢,周浠手一碰到铁定发现。
南笳急得掐了周濂月手背一把,他总算松了手,她耳旁飘过似有若无的一声笑。
南笳和周浠重回到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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