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达姆脱下军装,换上便服,身上的冲锋枪又换成13毫米口径的普通手枪。
当时,清洗阿卜杜拉·拉扎克·纳伊夫的时机尚不成熟,因为一些思想顽固的军官控制着总统府内的主要阵地,而且驻守在靠近巴格达艾布·加利布地区的第十装甲旅拒不执行纳伊夫的命令返回驻地去,对这点萨达姆早已预料到了。海尔丹·塔克里蒂作为总参谋长,开始调动部队,将驻扎在巴格达外的党员军官调入巴格达,巴格达的形势才有所好转。
在那些日子里,萨达姆很担心,这是他一生中最不安的日子。他同巴格达支部的领导进行商谈,指导他们致力于党的团结。他指出:革命不能单靠党去完成,还需要有同盟军。但他没有详细阐述这个同盟阵线,以避免引起哇里哇啦的议论和费口舌进行解释。
哈迈德·谢哈布也很不安。尽管他担任第十装甲旅的旅长,但他不是革命指挥委员会的成员。革命成功后的几天,萨达姆见他心绪不宁,拉住他的手,或陪他坐在共和国宫的房间内聊天,或者陪他到走廊散步。萨达姆对他说:
“你怎么会不是革命指挥委员会的成员呢?他们现在正在开会,你立即进去,对他们说你要么是指挥委员会成员,要么闹个天翻地覆。如果他们接受了,那很好,如果拒绝也好。”
于是哈迈德·谢哈布就闯进了会场。当他从会场走出来时,已成了指挥委员会成员。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不安,担心会被革命遗弃。诚然,艾哈迈德·哈桑·贝克尔同志坐上了共和国总统的宝座,但这次有些人通过公开的、新的“特洛伊木马”钻进了革命队伍,对革命构成了威胁和危险。时间越久,他们的脚跟就越站得稳,因为这些人的个人历史不很干净,一旦被革命掩护起来,让他们继续存在下去,就等于是对革命的扼杀,就会阻止革命的发展,甚至使革命向后转,就像在阿卜杜拉·克里姆·卡赛姆时代成立的国家石油公司一样。阿卜杜拉·拉扎克·纳伊夫在内阁会议上公开提出要解散这个石油公司。
如果真是这样,革命还能剩下什么呢?还能实现什么目标呢?革命并不只是为了夺权,党奋斗了几十年,成百上千的烈士在斗争中付出了血的代价。为了发动革命,精心研究、制订计划,复兴党的所有领导都参加了革命的全过程,怎能允许革命落入一两个劳而无功的投机家之手,任凭其凌驾于革命和伊拉克人民之上呢?
萨达姆很不安,他对革命的命运非常担心。伊德的母亲望着他的脸,感到吃惊,对他说:
“你们发动了革命,但从你的脸上看不出胜利的表情,你怎么了?”
萨达姆没有回答,从家里走出来,遇到一位邻居,那人关心地对他说:
“人家说阿卜杜拉·拉扎克·纳伊夫可疑。”
萨达姆没有回答。
但要等到何时呢?难道让这些投机家们现在不去想和策划他们的事情来摆脱真正的革命发动人吗?如果革命不争取主动,敌人就会下手。到那时,将悔之晚矣,因为历史一向是无情的。
烤羚羊午餐(上)
萨达姆一连几天没有睡好觉,心绪总是不安宁。每天夜里睁开眼,就好像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样。这是他一生中最艰难的岁月。
没有理由再等下去了,忍耐是有限的。
一天清晨,他走出家门,召集地区领导举行一次紧急会议。过了一会儿,领导成员到齐了,只有担任新职的艾哈迈德·哈桑·贝克尔总统离不开共和国宫未能出席。此外,革命爆发前去开罗的伊扎·穆斯塔法和阿卜杜拉·萨鲁姆当知道会期时,谎称在开罗有工作脱不开身也没参加会议。
紧急会议开得很简短,萨达姆只说了几句话:
“同志们,我召集你们开会,不是讨论已经作出的决定,将阿卜杜拉·拉扎克清除出去,这项决定用不着讨论,我只想对你们说,这一时刻已经到了,问题在于迅速解决和要采取什么样的技术措施……”
与会者说:
“我们完全同意,你确定你认为合适的时间吧。”
萨达姆说:
“明天就是合适的时间。”
紧急会议到此结束。
会后,萨达姆同一些他个人信任的同志进行联系,要他们明天午前到共和国宫。而后他又同共和国宫外门的警卫进行联系,要求他们允许萨达姆这些人在规定的时间内进入共和国宫。
这一夜过得格外慢,每时每刻都好像有一座大山压下来似的。7月30日凌晨,太阳一露头,萨达姆就急不可待地动身前往共和国宫。到了那里,他立即走进共和国总统艾哈迈德·哈桑·贝克尔的办公室,向他介绍了昨天领导召开紧急会议的情况和取得的一致意见。贝克尔表示同意复兴党领导的决定。萨达姆还向他介绍了当天午饭后将要发生的事情。
这天午饭安排的是烤整羚羊,由哈迈德·谢哈卜宰杀后送进宫。但在他们走进餐厅之前,萨达姆·侯赛因同哈迈德·谢哈布稍稍停了一会儿,他凑到谢哈布跟前,悄声对他说:
“艾布·拉阿德,‘这个问题’今天解决,今天我们将摆脱这些人。”
艾布·拉阿德大笑,问道: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
艾布·伊德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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