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抽起蟒袍,先行一步进府。
因为心知山雨欲来,整个王府气氛压抑,从宁尘成功踏进王族,仿佛拓跋一整个族员,都麻木了,一个个立在附近,不敢妄动。
宁尘视线扫视一圈,淡淡开口,“三代子嗣,本王一个不杀。”
“往日里无权过问王族决定的族人,也不杀。”
拓跋阳泰如蒙大赦,连忙吩咐符合标准的族人,迅速离开王府。
不过在这批人撤离的时候,宁尘发现了一幕有意思的画面,一位慌里慌张的妇人,怀抱着一些首饰,跌跌撞撞的从人群中最先逃离。
在撞到一个老人和幼童之后,非但没有半点自责,反而下意识的狠狠瞪了几眼,指责了句好狗不挡道,随后继续奔逃。
宁尘摆了道眼神给沈剑君,“杀。”
这位白衣卫总教头,二话不说,五指迅速按向腰侧,手起刀落的刹那,一颗滚热的头颅,当场冲向半空。
嘶嘶!
拓跋阳泰吓了一大跳。
那妇人其实是自己的第六房小妾,寻日里就飞扬跋扈,自恃显贵,无论对族人还是下人,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毫无半点尊重。
当场被杀,或多或少有点咎由自取。
“你那三个儿子本王已经送一个上路了,至于余下两位嘛……”宁尘食指按向太阳穴,刻意顿了顿,而后提醒道,“留一个为你拓跋阳泰续后。”
“留哪个,你自己挑。”
此话一出,待在现场的拓跋族人,均是齐齐看向两位年轻男子。
一人须发皆张,膀大腰圆,看样子常年习武。
一人则文质彬彬,仪态儒雅,相比先前死在宁尘手里的拓跋伤,更为文气。
前者唤作拓跋江,后者唤作拓跋海。
分别为拓跋阳泰的大儿子,二儿子。
气氛凝滞。
本已失魂落魄的拓跋阳泰,眼神极为复杂的望向拓跋江与拓跋海,一脸难堪。
事到临头,只能祈求活一个算一个了。
但,究竟选谁?
无从抉择。
半辈子位高权重,说一不二的拓跋阳泰,第一次意识到,面对绝对强者后,那种身不由己的滋味是何等的苦涩与无奈。
拓跋江,拓跋海明显心神不宁。
但后者更胜一筹。
瞧着父亲肤色雪白,魂不守舍的模样,拓跋海跨前一步,怒气冲冲得质问宁尘,“你堂堂并肩王,不问缘由,滥杀无辜,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我拓跋王族,貌似没得罪你吧?”
宁尘双手拢袖,挺了挺腰杆,背对拓跋海。
装若癫狂的拓跋海,情绪越来越悲愤,一怒之下,再次咆哮道,“我在问你话,怎么不回我?是哑巴了,还是理亏了?”
拓跋阳泰已经无心制止。
兴许二儿子的自寻死路,能好过让自己选择两个儿子谁生谁死。
“本王行事,从来不向任何人解释。”宁尘背对拓跋海,语气淡淡道,“实在要一个答案,不妨问问你父亲,究竟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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