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妮,林妮……他张口喊,但喊不出声音。喉咙已经紧到扯不动,而心弦快要绷断开。
一次次呼唤,嗓门终于挤一点声。樵夫拉开木门,却没等来一丝回应。
对、对,林妮和米娜这两天去格雷森夫妇家借住。先前心急如焚,竟忘了这茬。
他从浆糊般黏稠的一碗思绪,舀来残存的理智。
樵夫丢掉骡子,跌跌撞撞,朝西北方向飞跑。
他用双臂在空气中拉着桨,游啊游,心头溺水之人,想游去家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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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一人通身捆满绳子,头撞去墙上,疼得直叫唤。
屋内窗户紧闭,光源便唯有敞开的门前。
希莱斯把那人连踢带踹弄进屋,塞伦第三个踏进门槛。
灰暗的角落,有双眼睛直直盯着他们。
那亮光闪烁着惊惧,尤其一见被绑的人,她立刻侧起身子,牢牢护住背后啼哭不止的孩子。
塞伦略一皱眉,见女人裙子碎得不能蔽体,他脱掉外袍,叫扈从安德烈给她披上。
等女人用灰袍包裹住自己和孩子,塞伦才跨进屋,让鹰队其他人陆续跟进来。
“是这人么?”希莱斯指向地上蜷缩的男人问道。
还不待女人回答,男人便啐口血沫,喷去希莱斯鞋边。
“甭问她,就是老子干的。真你吗点儿背,早让罗南别打壁虎村的主意,他个一根筋的蠢东西偏要来抢,侦查全喂狗肚子里去了!”
男人口中悔恨,但是笑着说的,表情毫无愧色。他黏腻似的目光似要透过灰袍,摸向底下女人的胴|体。
“你家女娃那么吵,我耳朵嗡嗡响。小孩闹腾,给我吸引来,也把他们吸引来,对不对?”他对女人道。
“对不住啊,我诚——心——道歉,没把你家女娃宰了,是我的疏忽。”男人怪腔怪调,仿佛在嘶嘶吐蛇信,“孩子嘛,合该安静些,特别在大人们干‘正事’的时候。”
女人头上蜿蜒淌下红色液体,血与泪混合。
“渣滓。”有队员骂道。
男人扯着唇:“我是人渣,你又算什么东西?你那罪犯爹妈又算什么呢?”
只见一抹寒芒闪过,希莱斯抽出长剑。
“你要杀我?”男人好像达到了他的目的,口吻兴奋而癫狂,“对准我的脖子,一剑贯穿,像你们其他士兵杀死罗南那样。快、快啊!”
罗南是他们这支匪盗的首领。希莱斯叫来增援后,匪盗首领迅速被支援来的人找到,死于混战中。
“你打算杀他?”塞伦语气不仿询问,倒更像在否定。
鹰队队员没听出其他意思。屋内站着、外头守门的人,各个紧张地盯视希莱斯,想知道他的想法。
果然,希莱斯否认道:“不杀,虽然我们可以这样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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