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李谦就亲自引着墨暄几人走进这户部。
林斐也顺势跟进去,一应众人都进入到这户部的账房之中。
李谦对着墨暄说道:“王妃请看,这户部的账目都是分门别类来整理造册的,王妃想要看的那部分关于商税相关的所有账册,都是在这边,下官这就叫底下的人把与王妃家族在东海国经营的商行历年上缴的账目寻出来。”
墨暄听着李谦这话,随即就道:“李大人无需如此,李大人只需要将那些旧账寻出就行,不用做细致的划分,这些我的人自然会看,想来现如今户部正是忙碌的时候,一年的账目甚多,我这是看一看旧账,并不与你们有冲突,你们做你们的就好,我自顾自便是。”
李谦笑着说道:“这些账目涉及颇多,王妃持有皇上圣谕,所以下官才敢将这些给王妃细看,但也仅仅只限于王妃这一块罢了,下官命他们寻出,也是周全自己,还请王妃不要为难下官。”
墨暄嗤笑一声,“李大人这话说的,我何曾为难你了,其实我看这些账目也是为了往后更好的经营,我能求得皇上的圣谕,这也是源自于两国邦交的亲厚,想必李大人执掌户部多年,也应该知道,自从两国邦交以来,这其中两国往来贸易之中,我父王手下的商行为你们贡献了多少的效益。”
“这是自然,但一码归一码,王妃查与您有关的旧账尚可,这商税诸多,若……”
“那就请李大人仔细看看,这一道圣谕上所写,我是否可以。”墨暄根本不等李谦的话说完就径直打断了。
一听到这话,李谦立马就将那一道圣谕打开,细看着上面的内容,刚才在户部大门口的时候,没有注意那么多,这……
林斐走进来,淡声说道:“既然诚王妃手持圣谕,那就让王妃细看就是,把那些旧账全寻出来。”
“是。”李谦听到丞相大人的话,应下就照办了。
墨暄看向林斐,笑道:“到底还是丞相大人通情达理啊,也是,这户部的账目不都是一清二白,而且还是做得非常漂亮的,不过就是查看了解一二,能有什么妨碍。”
林斐并未去多言,只见那边好些户部的下人抬着几个大箱子出来,李谦命人将那些箱子打开,指着箱子里堆叠整齐的账册,说道:“王妃,这些便是近些年与商税相关的账目,王妃喜欢,细看便是。”
“多谢了。”墨暄随口说着,然后示意了一眼跟着自己来的那些个账房先生。
李谦见状,便道:“王妃这若有什么不明之处,只管来找下官就是,下官那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调理,就不能在这里时刻陪着王妃了。”
“不用。”墨暄望着一旁的林斐,“丞相大人可要陪在这儿一同看一看这些账目啊?”
“本官过来只是关心六部诸事,闻得诚王妃驾临,特来看看,王妃看账,与我何干。”话落之间,林斐便径直从这走了出去。
看着从这出去的林斐李谦等人,站在墨暄身侧的江尧轻声问道:“王妃,他们这一下有如此转变倒是令人有些诧异,刚开始不还是有些扭捏,想找些借口推辞?”
“这位丞相大人当然是觉得,这些年户部的账是天衣无缝,再者,我手中有圣谕,这种时候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拦着,反倒是要惹出些猜忌,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让我看,看完了,事儿也就过去了。”
江尧冷然一语,“只是他不知道,王妃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轻易过去的道理。”
墨暄淡然一笑,便在旁边坐下。
……
这头,从账房出来的李谦引着林斐到了这户部一间十分隐秘的密室中。
李谦刚才在外头的那份淡然,现下是完全消散,换之而来的是那无限的焦灼与担忧,“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诚王妃忽然间会从皇上那边求得一道这样的圣谕,事先咱们竟然丝毫都不知道,皇上竟然会允许诚王妃来户部查旧账,虽说只是涉及到商税这一块,但皇上让其随便查看,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皇上登基这几年对于户部呈上去的账目都是认可的,莫非是皇上存了疑心?”
“存疑也只是存疑,没有实证的东西,都是不用去猜疑的,皇上让墨暄来查,完全是因为墨暄的身份,的的确确,咱们这些年借助天权国,东海国的商贸是比从前大有气色,而其中墨暄母家有绝对的助力在其中,他现在来了东海国,要接管其家族在东海国的所有产业,而且他又是诚王妃的身份,要想清楚这些,来户部查账是最简单便捷的事情。”
“大人说的是,可下官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事情来得突然,总有些蹊跷,尤其是自打皇上开始器重诚王,明里暗里在朝堂之上提携新人和一些寒门子弟,只怕今日之事表面是风平浪静,内里却是暗潮汹涌。”李谦这份担忧之心俨然是放不下的,“大人,您说,万一诚王妃查出来户部账目的错漏,后续会如何?”
“户部的账做的极细致,层层筛选,任何一处不过关,都不可能登记在册,凡事能拿出来的,绝对不可能有错,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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