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骁摇了摇头:“没有的事,你自己吃吧,我进去看看。”
跟着搁了碗筷进了内院。
柳渔在画一幅绣稿,看起来与平日里没有两样。
陆承骁心下叹息,忽而道:“不知道那两人现在怎么样了。”
柳渔手中的笔就顿了顿,而后道:“不会怎么样,柳大郎这人很懂得权衡,他不是你的对手就不敢在你在时对我动手,同样的,他不是那男人的对手,今夜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陆承骁什么人,柳渔很清楚,她能看明白的,他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陆承骁取走柳渔手中的笔:“那你这样惶惶不安做什么?”
因为害怕,因为第一次做恶事。
柳渔看了看陆承骁,没有说话。
柳渔头一回乱了作息,没有似从前那般或是练会儿舞,或是夫妻俩一起看看书,而是早早的躺到了床上。
也是头一回,不往陆承骁怀里扎,而是侧过身去,背对着陆承骁。
屋里很安静,柳渔许久都没有翻过一回身,她睡不着,却并不愿意让陆承骁知道。
她其实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陆承骁,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心中的恶念,更怕陆承骁会再多问几句。
前世今生的种种皆在眼前闪过,绝境之中,柳渔无数次告诉自己,若有可能,定要让害了她的人付出代价。
然而那一段绝望的岁月终究是挣扎了出来,她有了新的人生,很多东西其实不知不觉就变了,比如柳大郎,伍氏,她更期待他们自作孽让老天收了,柳大郎不找上来,柳渔也决计不愿意跟他们再有牵扯。
可柳大郎带着满满的恶念寻来,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就能报了仇,柳渔觉得她去还击没有错。
没有错。
这样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许久,才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枕边人的呼吸变得匀称了,陆承骁才动了动。
这一夜不止是柳渔睡不着,陆承骁也一样难眠。
从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陆承骁很怕,很怕他有一眼看不到的时候,就会让柳渔置身险境,也担心柳渔现在的状态。
柳渔的强硬和镇定都在表面,她自己或许都没意识到,自傍晚走出如意绣庄起,柳渔整个人都是紧绷的,一刻也不曾放松下来过。
~
东凌巷,伍金租住的那间大杂院里。
此时所有的屋子灯光都已经熄灭了,只有一点弦弯月,被掩在云层之下,偶尔能泻下一点月光。
大杂院里住的人口复杂,柳大郎是缀着伍氏和那男人一路摸到这里来的。
伍金的住处他知道,几番来商议找牙人卖柳渔的事情,伍金曾把他带到过这里来,当时商量的是把柳渔绑了先弄到伍金住处,再等出得起价的牙婆过来。只是绑柳渔时没能用上伍金赁的这间屋子,现在伍氏偷人倒是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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