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杉这样自夸,江蔓没忍住,笑起来。“你少臭美。”
“男人啊,不管到什么年纪,都对漂亮的女人有兴趣,不光是眼睛有兴趣、心里更甚,男人的心大部分都连接着下半身,你说有意思没意思?家里的花儿看不见性感之处,外面的野花倒是性感到叫男人忍不住想要抱进怀里,干它一个炮再说。我再漂亮性感,对老赵来说,我就是个家里的花儿。里怎么说来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江蔓听着何美杉的话,又笑了:“你居然记得红楼里面的对白?你不是最讨厌红楼么?”
“老赵回来了,没事只能看看书,没想到一整本红楼梦我都给看完了。你知道老赵说什么吗?他说家里的保姆不如我这个保姆,哈!我是保姆,江蔓,我算是了解你当全职主妇的心情了。”
江蔓将东西放进车子里,看了眼腕表。“好了好了,我要开车了。还有,你可千万别了解我心情,了解透了,我会觉得自己在你面前毫无自信。”
何美杉在那边哈哈笑了几声后便挂了电话。
江蔓坐在车内,看着即将暗下去的天色,准备回家。何美杉比她快活,至少老赵比梁仲杰笨,笨蛋男人出轨的方式显眼地叫人发笑,聪明男人出轨的方式瞒得辛苦,苦得叫人气愤。
宁愿当笑剧看也不想当家庭伦理剧看。
江蔓回到家,看见梁仲杰的鞋子,沉了沉气息,换鞋,将鞋子全摆放整齐然后才进客厅。梁仲杰趴在沙发上,听到动静,就趴在沙发上叫她:“蔓蔓,过来给我捏下肩膀。”
江蔓进了厨房,放下手里的东西,听到梁仲杰的话,回头看向趴在沙发上的人,说:“你刚刚说什么?”
“给我捏下肩膀。”
“你说什么?”
“给我捏——”梁仲杰睁开眼睛,爬起来看向厨房里的人,“江蔓,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才是故意的,没看见我刚回来吗?我拎着这么一袋东西,我胳膊不酸么?还要我给你捏肩膀。”
其实,女人很天真,天真到以为爱情是一切,甚至是生活中的一切,所以,生活里的一些小细节都可以忽略,就比如此刻,若是以前,不管自己多累,江蔓肯定会过去温柔地给他捏肩膀,因为那时候的江蔓全身心爱这个人,没有犹豫、没有矛盾、没有任何问题,连出轨这种致命问题都没有。
为什么男人总会以为一旦掌握了女人的身心就等于掌握了她的全部呢?男人连自己的身心都管不住,何况是受过伤害的女人的身心呢?
梁仲杰定定看着江蔓,视线落在流理台上袋子,神情缓和了几分,穿上鞋子朝江蔓走过来。他按住江蔓的肩膀,让她转过身背对着自己,他捏着她的肩膀,近乎是讨好的语气:“我给你捏,怎么样?”
江蔓用力抬了下肩膀,“你走开。”
梁仲杰抱住她,又开始无赖的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她。
“我要做饭了,你松开。”
“我出差三天,你都不想我么?”
“想啊,当然想啊。”江蔓盯着水龙头看。想他出差无数天,最好永远别回家。出差?出的到底是不是差还不一定呢。
梁仲杰一听江蔓这样说,满眼是开心。他用力亲了下江蔓的脸颊。江蔓皱眉推开他,“你离我远一点!我要做饭!不然——你来做!”
梁仲杰立马就跑出厨房。
江蔓觉得脸颊火辣辣的,不是甜的火辣辣的,是脏的火辣辣的。趁梁仲杰看不见的时候,她开了水龙头,沾了点水擦了擦脸,火辣辣的感觉这才消散了一点点。
吃过晚饭,梁仲杰接了电话,一脸急色,抽了张纸擦了擦嘴。“我去一趟公司,今晚别等我了。”
江蔓淡淡“嗯”了一声。
半个小时后,何美杉来电,叫她过去看戏,一出黄色喜剧。江蔓听得莫名其妙,只当是何美杉喝醉了,担心她酒喝多发疯,问了她地址,出门开车过去。
还是那家昼夜会所。
江蔓自打在这里见到了梁仲杰,对这里便没什么好感,也不晓得何美杉为什么只喜欢来这里撩那些年轻的小男生。她一进会所,何美杉就踩着细高跟跑过来,用力跟她“嘘”了一声,神秘兮兮地说:“我带你去看戏,一出黄色好戏。”
“黄色?喂,你不要那么好色吧?”
“去你的,我说的黄色可是正正经经的黄色。”
江蔓失笑。何美杉盯着江蔓的脸看了几秒,露出灿烂笑容,笑容里有什么江蔓已经看不真切了,这里灯光太过迷离,晕得很。
何美杉单手拎着包搭在肩上,她每走一步都要扭一段,好似不扭浑身都不舒服。江蔓跟在她身边,忍不住打趣:“你能不能不要扭来扭去?”
何美杉靠着她肩,哈哈大笑。“要我跟你这样素里素气的,我上哪儿找快活去?江蔓,你知道吗?自打我学会自己找快乐后,每天回家只要看见老赵,我都没那么厌恶了,相反,我还能对他笑呵呵的,帮他打领带我都ok的。女人啊,就是得这样。江蔓,你离不了婚,你就得给自己找快乐,别给自己找憋屈,知不知道呀?”
灯光闪烁。
江蔓看见了梁仲杰,他搂着喝醉了的女人往外走。何美杉敲了敲江蔓的肩膀,说:“看见没有?男人的保证都是个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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