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脖子上的伤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刀伤已经逐渐痊愈,但是脖子上却留下了一道嫩粉色凹凸不平的疤痕,落在白皙的脖颈上分外显眼,一眼瞧过去就能看到。
“嘛…已经用了最好的药了,这个伤太深,疤痕真的不容易去除。”医生把绷带揭下来的时候还有些叹息,看着月牙脖子上的伤口眼露遗憾。
“真是抱歉。月牙。”
月牙看着铜镜中自己脖子上那道疤痕,伸出手摸了摸,指上的粗茧和细嫩的伤疤接触摩擦,一阵轻微的刺痛感就从疤痕出处传出。
月牙并不在意这明显的疤痕,反正他是男人,对于好看还是不好看也不在意,甚至对于男人来说,疤痕反而代表着成熟与魅力。
“没事的,医生。”月牙放下手朝医生笑了笑,“能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幸事,我怎么敢奢求更多呢。”
一时的失去,只是为了将来所求甚多。
医生不明白月牙真正的想法,只单纯的认为月牙性格温吞淳朴,对什么都是一副天真到愚蠢的模样,心里只担心月牙这幅性子被人利用生吞活剥可如何是好。
但是医生却完全不知道他这样善良温吞的性子才是最容易被人欺骗。毕竟在他眼里,就连鬼舞辻无惨那等阴晴不定阴郁病态的模样,都是让人心疼的。
月牙理了理衣襟,将脖颈处那道伤疤微微遮挡,却依旧若隐若现。
“医生,无惨大人现在身体状况如何呢?”月牙抚平略有些褶皱的衣角,貌似不经意地问。
眉头微微蹙起,眼中流露出些许忧心的神色。
“无惨大人这两日咳嗽更厉害了,我想可不可以为大人熬一些润喉咙的汤水。”
“医生,有什么推荐的润喉的药材呢?”
医生垂着眼帘思索了半响,“有是有,效果也是不错的。”
“只是……”医生脸上显示出略有些为难的神色:“无惨君的咳嗽是因为身体病弱,并不是喉咙的问题。”
“若是想要止咳,只能是治标不治本。”
月牙脑子转的飞快,想着因为天气干燥每日咳嗽脾气变的极为暴躁的无惨,他说道:“没关系,我可以天天为大人熬药。”
毕竟无惨心情不好受罪的也是他,还不如给他熬一些润喉的东西。无惨过的舒心,他也就好过些了。
医生看见他眉目间的坚定,倒有些感慨了,起身去给月牙拿药顺便还说了些话。
“你也是忠心。”
月牙翘起嘴角笑了笑,所有人都以为他忠心,其实他也不过是各取所需。
他向来有借有还,无惨给他不错的地位和环境,他自然也要给予更好的回馈,反正谁也不欠谁的,这样就很好。
从医生这里领了药,月牙准备出门却正好撞到了到医生这里的产屋敷家大少爷产屋敷空良——也就是鬼舞辻无惨的兄长。
月牙虽来产屋敷家大部分时间都只在一片小小的地方活动,但是逢年过节时产屋敷家举办大型活动需要人手时月牙也是经常帮忙,所以自然认得产屋敷家未来的家主。
虽然月牙并没有见过产屋敷空良很多次,但是这位大少爷的贤名倒是在产屋敷的佣人之间流传甚广,和他的弟弟鬼舞辻无惨的名声天差地别。
据月牙所知,产屋敷空良甚至与名震京都的那位大阴阳师都私交甚笃。
“大少爷。”月牙作为佣人看见主子自然是要行礼的。
“咦?你是…”难得来一次医生这里的产屋敷空良看到月牙略有些惊奇,“你是月牙?”
月牙低垂着的脸上眉头轻轻地蹙了蹙,他还不知道产屋敷家的大少爷居然还认识自己,他确定自己在来到鬼舞辻无惨身边侍奉时这位产屋敷家大少爷还不怎么认得他才对。
“是的,大少爷。”月牙轻声回答。
“你很好。”产屋敷空良的声音很好听,温温柔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一般的舒适,“起来吧,不用跪在地上了。”
月牙顺从的站起了身子自然而然的抬起了头看到产屋敷空良的样貌,因为是兄弟,产屋敷空良和鬼舞辻无惨的样貌略有些相似,只是产屋敷空良的眉目更加柔和一些,看上去显得温和无害,加上身形修长穿着白色的狩衣,配上灿烂的春光竟把产屋敷空良衬得格外丰神俊朗。
最重要的是,月牙一眼便瞧得出这位大少爷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
“你怎么在这里?”产屋敷空良看着月牙怀中的药包问:“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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