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的春宫图一事虽是闹得沸沸扬扬,但这些久居朝堂不解江湖事的官员们都不知道那个不知羞耻的疯子究竟是什么人,而唐岚既然装疯,自然也不会自报姓名来历传出去招惹杀机。可是,女皇和太女这一问一答,还有谁不清楚唐岚是谁?
就算再远离江湖,但藏宝图一事闹得如此大,多少还是有点儿风声的,而明月关事件的经过,这些一品大员们更是心知肚明,也知道这个男子在其中的干系。怎么想,这样的人也不会因为这种事而被抓起来,那么,一个未嫁男子,宁愿败坏名节,不惜装疯,也要进入刑部大牢,究竟是为了什么?
别说是文臣了,就算是武将,不在江湖,也无法体会唐岚这段日子被追杀得九死一生的凄惨,于是,自然而然的,只剩下了一个答案——杀人灭口。
至于毒药,既然是精于用毒的唐门少主,没有提防的刑部捕快怎么可能从他身上搜得出来?夹带是很容易的。分开关着怎么下药的问题嘛,同理……唐门用毒之术出神入化,这点儿小事,当然是不在话下的。
“赵谨红!”女皇一声怒吼。
“臣在!”赵谨红颤声应道,心里暗自叫苦。女皇竟然当众连名带姓地喊大臣的名字,看来真是怒极了。
“给朕手撬开那唐岚的嘴,朕倒要看看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女皇咬牙切齿地道。
“遵旨!”赵谨红舒了一口气,至少女皇还给了将功赎罪的机会,还不算最糟糕,但心里她却把那个罪魅祸首的唐岚诅咒了十七八遍,就想着回府后一定要将所有的刑具在他身上挨个儿使个遍,管他真疯还是假疯!
“今日就先这样,此事定要彻查.刑部在年底之前给朕一个交代!”女皇道。
“遵旨!”赵谨红虽然想哭,但咬咬牙,只能立刻答应。
不过,年底啊,这不就只剩下两天了吗?
“含笑跟朕到御书房来,退朝!”女皇说完,拂袖而去。
凤翔殿里的气氛极其压抑,倒是有几道幸灾乐祸的目光投注在苏含笑身上。
苏含笑也不多说什么,和凌璇一起,跟着女皇住御书房而去。
昨晚百里青实行了计划,让白貂咬死水柔,伤口细小,没有血丝,就算是皮肤上,看来也不过是两点小小的红痣而已,别说百里青最谨慎不过,伤口隐藏在头发里,绝对看不出来,于是沈茹也只能得出中毒的结论。
趁着夜寒拦路喊冤的机会,她派人和柳知绯一起去了一趟刑部,更是给嫁祸唐岚做好了完美的铺垫。柳无霜的事故和夜寒的拦驾两件事朝中知道的人都不少,更是提供了最佳的偶然性。
所以,她表面上虽然有些不安,但心底一片坦然。
女皇自然是不会凭她刚才的几句话就轻易下定论的,将她留下细谈也在情理之中。
一进御书房,让所有的待从都下去,只留下苏含笑和凌璇,女皇才松懈了那股气势,坐在书案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母皇,儿臣一时疏忽,不料……”苏含笑低头道。
“不关你的事。”女皇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请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满是疲倦之色。
“陛下息怒,保重凤体要紧。”凌璇轻声道。
“含笑,你确定那个人是唐岚?”女皇没有理会,却直视着苏含笑。
“昨日,儿臣只有五分把握,毕竟那侍卫没有见过唐岚,儿臣也只是听她的描述觉得相似,所以并未太过着急,还想着隔日再行确认,而今日……”苏含笑踌躇了一下才道,“已有九分。”
“怎么说?”女皇道。
“太过凑巧了。”苏含笑简略地答道。
女皇沉默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承认了她的判断。
“母皇,京中见过唐岚的,除了儿臣.还有东宫的梅若水、百里青、秦月,元帅府的蓝沉烟和蓝影,御林军中舒捷袁泓。”苏含笑又道,“无论如何,首先还是要确认一下此人的身份的。”
“说的也是。”女皇看了看凌璇,吩咐道,“你们两个区刑部看看,虽说要撬开嘴,但毕竟是个男子,莫要熬刑不过死了才好。”
“遵旨。”苏含笑和凌璇对望了一眼,躬身领命。
她们都知道,女皇对水柔之死十分重视。古来功大莫过于救驾,罪大莫过于谋反,通敌和谋反也差不多了,水柔死得莫名其妙,什么都没有查明,怎么通敌、还有什么同党、泄露了大雍多少军情机密,甚至……连她是不是冤狂的都不知道。女皇绝不容许这种能动摇国本的案子也来个不了了之的,不查个彻底,查个清楚明白,以后还想安稳睡觉?整天都要惦记着朝中还有谁通敌、谁谋反了!
走出御书房,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两个奉旨的人才相对苦笑。
都大过年的,这都是什么事呢?凌璇案子叹气,只得打起来精神道:“太女殿下,我们只有不到两天时间了,是不是立刻去刑部?”
“从东门出宫吧。”苏含笑想了想道,“路过东宫,我想让东宫侧君梅若水同行,他也是去过明月关的,而且,唐岚的毒……”
虽然她没有说完,但凌璇立即会意。
梅若水私密前住明月关,女皇和梅贵君都有替他在宫中遮掩,凌璇也知道他玄冥宫主的身份,想起唐门那防不胜防的下毒手法,心里也有些没底,自然不反对多个高手同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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