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苏梨末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差不多9点了,这厮怎么来了?
这个时辰过来,莫非是要留宿?旁的都好说,侍寝她一时间真的没准备好。
苏梨末起身蹬上平底绣鞋来到门口迎接乾隆,“臣妾给皇上请安。”
乾隆踏进殿内,淡淡的梨花味儿混合木质香,甜甜暖暖的却又不会过分轻浮,任由李玉解去他身上的大氅,“起来吧。”
“皇上这会儿怎么得空来了?”苏梨末起身,笑盈盈道。
“……”明知故问。乾隆眉头微皱径直走进来坐在了锦榻上,语气淡淡的,“怎么,朕不能来?”若是别的妃嫔,此刻看到自己,巴不得拿出十二分的功夫来伺候。
“皇上富有四海,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能来,当然能来。”苏梨末笑的一脸和顺。
“……”这两句话明明是很好的话,怎么从苏梨末嘴里说出来有些阴阳怪气?乾隆眉头微皱,看着跟前儿站着的苏梨末,想到自己刚在宴会上竟然被她的丰腴雍容迷住了,又念及今日是景顺周岁礼,一年前她生产景顺也是九死一生,才巴巴来了景仁宫就寝……
此刻只觉得自己瞎了眼。
“更衣。”乾隆冷声道。
看着乾隆大喇喇的坐着,苏梨末知道按照规矩她应该亲自给皇上更衣,换上寝衣,然后再由宫女呈了热水上来,她伺候皇上洗脸净口,然而这活儿,说实话,她也没干过。毕竟一年来,这还是皇上头次留宿景仁宫,她还没掌握伺候人这个技能,毕竟平时,她都是被人伺候的。
比如给乾隆更衣,她是应该站着还是跪着,还是坐着,还是怎么样?龙袍,应该先脱哪一件,身上挂着的珠玉荷包吊坠是否要去下来,去下来放哪儿?
苏梨末一时头大,柔声唤道:“李公公,皇上叫更衣。”
李玉闻言,看苏梨末并没有主动上前伺候的样子,只能走上前来亲自伺候。毕竟这些活儿日常他也是干惯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贵妃娘娘不自己动手,但是既然叫了,自己少不得上前伺候。
见状,乾隆也没说什么,任由李玉伺候。
苏梨末看伺候的宫人们进进出出,实在忙碌,本来她的景仁宫寝殿地方也不算大,乌泱泱站了十几个人伺候,她只能进了内间,坐在铜镜旁挖了一些养肤的膏子全当面霜一般细细的涂抹在脸上脖子上也带了一些,养护一下颈纹。
苏梨末坐在铜镜旁磨磨唧唧涂了半天,又拿起篦子开始梳头,一遍一遍不知道梳了多少遍,听到外暖阁静了下来,有脚步声走了进来。苏梨末忙透过铜镜反光看去,只见乾隆径直走到了床上坐了下来,拿起她放在床边的一卷书,看了起来,似乎没有要直接盖被子睡觉的倾向,拿梳子的手一抖。
“头发丝儿数完了吗?”又过了片刻,乾隆看苏梨末似乎被钉在了凳子上,沉声道。
“……梳,梳完了。”苏梨末抿了抿嘴看实在躲不过去了,只能放下梳子,走到床前,看到乾隆内侧的位子是给她留的,心一狠,脱了鞋越过乾隆麻溜躺在了被窝里。
这具身体跟乾隆都生了三个孩子了,用得着她在这里纯情吗?
可是话又说回来,她的灵魂连恋爱都没谈过,何况是做这种事情,还是跟新欢旧爱颇多的乾隆,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不早了,睡吧。”
苏梨末正在纠结,听到乾隆吐出这五个字,瞬间整个人都放松了。
盖被睡觉,盖被睡觉好。
一夜无话。
翌日,乾隆起身,任由李玉伺候着更衣换好朝服,戴上朝珠,正要出门,想到这么大动静苏梨末还没醒,不由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只见一截藕臂露在被子外面,莹润白嫩,半张脸儿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光洁的额头,乾隆眉头微皱,睡相也不规矩。
乾隆本想转身走,想到什么,上前把苏梨末的手臂放到了被子里,又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下巴裹好才摆驾出了景仁宫。
苏梨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昨儿夜里一开始睡得不踏实,身边多了个人着实不自在,又不敢动弹生生忍着,到了半夜不知道几点实在困得熬不住了才睡了过去。
苏梨末眨巴了几眨巴,缓了缓才清醒过来,想到乾隆夜宿景仁宫,惊得赶紧扭头,谁知道床榻早已空无一人,苏梨末看着窗外天光大亮,日光渗透进来,知道已经日上三竿了,就打了个哈欠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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