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看看安之若和李文芳,表情如同无辜的羊羔,“我不懂你的意思。”李文芳也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安之若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我跟是大学同学。”
慕羽怔了一下,忽然转身就走。
“喂,慕羽!你不能这样子对我!”伸手拉住了他。
“放开!”慕羽头未转,声音愈加的冷。
“慕羽,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是……”话未说完,慕羽猛的一转身,挥过一拳,正中的下巴,“哗啦啦”被打的伏在桌上,一地的狼狈,慕羽却是掉头就走。
“我们是兄弟!”嘴角流血,却还是把这句话说完,眼里有着深深的心疼和无奈。
夜凉如水,这或许比较适合形容春秋的月亮,冬天的月亮却好像整个用冰雕刻而成,给人的感觉不是清冷,而是毫无温度。
你能感觉到冷还是热,与你压根感觉不到温度,是不一样的。
慕羽此刻的心里,就是毫无温度,一如他头顶上方那轮毫无温度的月。
“原来你的身世是这样。”
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把慕羽吓了一大跳:“安之若,你怎么会在这里!”
安之若在慕羽身边坐下来,看着这个熟悉的操场,转头笑道:“我说我是猜的,你相信吗?”
慕羽倏地转过头:“不信!”
“呵。慕羽,你别忘记你还在考察期里呢,你敢这么个态度跟我说话?”安之若故作不满地道,“你以为我稀罕跟你在这里吹冷风?我还不如去找文芳!”李文芳现在在乾元旁边一家二十四小时快餐店里吹暖气喝咖啡。她想想就觉得羡慕。安之若站起来作势欲走,慕羽没有拦,她走了两步,他还没有说话。安之若又走了几步。自己先忍不住正欲回头时,忽听后面轻轻的一句:
“哎,别走……”
安之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暗道一声赢了,走到慕羽的身边坐下,也不看他,“说吧,什么事?”
过了好一会儿,慕羽才开口:“就陪我坐一会儿。”
“你要是想说的话。就说吧。我听着。”安之若轻声道。
慕羽诧异地转过头看着她。十年了。慕羽心里一直像是压着一块石头,没有人愿意帮他把石头搬走,甚至没有人看的见。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宋柯柔。宋柯柔也从来不关心,没有人关心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人们只看到,哇,你的爸爸好有钱,你的命真好!
呵,命好?他是命好,六岁之前,妈妈在宋柯柔家里做园丁,一个女人做园丁,其辛苦可见一般,一个漂亮女人做园丁,其中的许多隐酸更是不足为外人道。
宋柯柔的妈妈不喜欢她的母亲,可是在宋柯柔父亲的坚持下,他还是在宋柯柔家里长到了六岁,六岁那年,有次他看见妈妈哭,他问妈妈怎么了,妈妈说,她要带他离开。
“我说我不想离开柯柔姐姐,妈妈却告诉我,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问为什么,我天天都可以见到她啊,她说因为我们没有钱。那时候我是第一次知道,钱原来是个好东西,有了钱,我就和柯柔姐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后来他才知道,妈妈一直有病,她每次的咳嗽都不仅仅是咳嗽而已,这咳嗽是会要了她的命。慕羽第二次知道钱是个好东西,是在医院。
“医生问我,你家里还有什么人,要他们快送钱来,妈妈需要钱。我说我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妈妈说我们也没有钱。”
一个六岁的孩子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看着白色床单盖上他母亲的脸,他只是扶着门框站着,看着,没有哭,因为他还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意思,就算妈妈的脸被盖住了,他还是能够认识床上躺的那个是他的母亲。
“后来我被送进了孤儿院,我都不知道我妈是怎么被下葬的,我在孤儿院呆了一年多,后来有一天几个男人找到了我,我的朋友指着其中一个有着褐色眼珠的男人说,‘慕羽你看,他的眼睛跟你一样!’”
那是慕羽第一次见到他的父亲,也是的父亲。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在世界上还有一个亲人,如果医生再问我一次,我会告诉他,我有父亲,我父亲……也有钱……”慕羽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他抱着自己的腿,将头埋在膝盖上,身体轻轻的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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