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瞪稀?br>
“先生……你真的有回去的地方吗?”
那可恶的声音像惑人的狐狸,在冰冷的大雨里不断加深嘲弄的意味。我虽然提醒着自己不要中计,却不可遏止地想起了过去。
妈妈,你要去哪里……
爸爸,你要去哪里……
姐姐,你也要去吗……
爷爷,你会留下来对吧……
为什么变成只剩下阿沼一个人?
额角已遍布冷汗,脸颊一片湿凉。
我有一个对谁也不能说的记忆。
六岁的时候,坐在父亲驾驶的车上和全家人一起野游。半路上我迷迷糊糊地睡了,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被甩在路边。而车子以扭曲的姿势停在几步之外冒着浓重黑烟。
不一会儿……妈妈走了出来……再过一会儿……爸爸也走了出来……他们就像看不到我似的,并肩向前走去。就连和我关系最好的姐姐,也只是回头向我微笑着摆手,就消失不见……
再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爷爷说我们遇到了车祸事故,我是唯一被留下的人……
孤零零的房间,没有人居住的冰冷的味道,我害怕那种安静到像一切都会在不觉中消失的感觉,所以才会一周有四天都要住在奈奈子那里。
奈奈子永远都活力四射。
“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那是相遇的时候,奈奈子说的话呢……
所以我不是一个人……
“请送我去……”我再次报出奈奈子家的公寓地址。
而手机铃声突然催命般地在口袋中响起,吓了一跳的我,险些在车子里真的跳了起来。在与这个世界都隔绝了的大雨中,奇怪的计程车内,竟然会收得到来自外界的电话?!
“白痴!买一个炒栗子究竟买到哪里去了?”
奈奈子的骂声穿越一切信号都被阻隔的大雨,让计程车内的我感到一丝安心。
“马上就会回去,公主殿下。”我微笑地对着手机的那一边如此回答。
身侧响起刹车声,扬起帽檐向我致意的司机终于说出:“你到站了,先生。”
透过车窗,我看到站在楼下的奈奈子正一脸不耐地挑眉。于是我朝她奔去,再也不想看向身后。
对了,值得补充的是,虽然我感觉在雨中转了数个小时,但奈奈子家唯一可以显示时间的仪器——电视,却告诉我,娱乐新闻才刚刚完毕。也就是说距离我离开,还没有二十分钟。
次日,我特意沿昨夜的路走了一遍,并没有见到那条奇怪的小巷。不死心的我凭借着优等生的记忆一路向前,终于寻到了一个荒废的电话亭。那里早已经过拆卸,没有了电话机,更没有黑色的号码簿。那么,昨夜,我究竟是来到了哪里,又是拨打了通往何处的电话呢……那位驾驶黄色Taxi的男人,又是什么人呢……
似乎有谁正执一盏烛火微笑着叮咛——
下着秋雨的夜晚,寂寞的人要当心……
尾声 再见
事情总是开始得措手不及结束得毫无防备。
可能这就是人生的真相。
那是初冬的中午,我穿着拖鞋懒散地坐在美美亚特意为我保留的窗边座位,喝着西园店长亲手沏泡的咖啡,一边啃食厚重的原文书一边忍受高见泽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
阳光淡淡地洒在原木咖啡桌上,涂抹下温暖澄澈的颜色。
偶尔,有客人进进出出。勺子碰到咖啡杯的清脆音色,收银机打出发票的“喀达喀达”的声响,西园小声地告诫着美美亚一定要按照采购名单上列出的东西购买……所有的一切组合成已经是我日常生活组图般的景色。
“阿沼!”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大嗓门会干扰别人的营业,自称是“地主”的奈奈子穿着家居服站立在过道口不耐烦地用脚尖点地。
“过来啦,我有事情要交代!”
“你的女王来了。”高见泽见缝插针地揶揄,“快去吧,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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