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棱角分明的理性一直伴随着她,并没有成为一把冰冷戒尺,而是为她铸了一层柔软的盔甲,告诉她幼稚一些也没关系,他永远守在她身旁,为她引路,替她兜底。
可是未来某天,那层盔甲消失,她好像做了一场梦,关于幼稚与天真,醒来才真的长大。
回到家,房门被陆哲淮沉沉关上,廊外最后一丝光线逃逸进来,只能被玄关的昏暗悄然吞噬。
雨水顺着衣褶往下流淌,断断续续滴落于地板。回声泛起,如雾一般朦胧潮湿,混在彼此起伏的呼吸声里。
陆哲淮从玄关柜子里拿出干净的白毛巾,很轻地,为她擦头发。
淋过雨的身体散发凛冽寒气,但彼此都忍不住向对方靠近,用近乎相融的目光交换一丝温热。
昏暗中的长久对视,让呼吸沉了几分。
人非草木,陆哲淮总归有些世俗欲望,只是一直以来掩得深,别人觉得他不会有男女之间的低劣念想,所谓纵情声色,与他八竿子打不着,哪怕那些事物他真的唾手可得。
但时间久了,表里不如一倒也是常事。
盛栀夏透过沾着水珠的睫毛,朦朦胧胧地,看向他热意微涌的眼底。
——“陆哲淮,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我饿了。”
——“想吃什么,洗完澡就给你做。”
——“唔我想吃的,你好像不会做。”
——“可以学。”
-
寿宴上那场争执,让盛栀夏狠下心,与家里彻底断了来往。
叔叔以为停掉她的生活费就能让她服软,殊不知她靠摄影存下不少钱,根本不需要看人眼色。
他们以为她无所依靠,总有一天会低眉顺眼地回家,但事实上完全不可能。
目前她处于一个经济半独立且离家出走的状态,除了姓盛以外,她跟家里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最后一层体面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撕破,那她也不必再忍受家里人的摆布。
“陆哲淮,我想学新闻传播。”她趴在桌上,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桌前一整面落地窗,窗外楼宇林立,余光里满是遥遥闪烁的霓虹。
书房开了一盏暖色顶灯,沉香气息融在光线里,温温然,让人心安。
陆哲淮坐在一旁处理翻译工作,视线停在笔记本屏幕上:“想好了?”
“嗯。”她看着桌上一本德文书籍,百无聊赖地伸手过去,一下又一下轻轻挑着扉页,“申请曼哈顿的大学怎么样?我查了几所新闻专业比较好的学校,好像都在那边。”
“不想待在国内?”陆哲淮看她一眼,自然而然拿过她手里这本书,貌似需要用到。
手里没了东西,她不安分的手指只能叩叩桌面:“当然想,但是没办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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